白羽走进药铺。
“抓药?有方子吗?”柜台上一个比白羽大不了几岁的小伙子问。
“不抓药。”白羽回答的也干脆。
“不抓药来这干啥?吃饭找错地方了。”
白羽上前几步:“我是来买子弹的。”
那小伙往白羽身后望了望,注视白羽,挺纯真的一张脸,摆手赶白羽出去:“去外面看看我家什么招牌?”
“望江药店。”
“知道是药店,还进来胡说八道,走吧,我店里只有药。”
白羽倔劲上来:“我是听人说的,这里可以联系的。”
“听谁说的?”
“胡三爷。”
“他长什么样?”
“三爷左边脸上有个铜钱大小的胎记,上面还长几根毛。”
药店那小伙点头:“你想买什么子弹?”
“铜壳的那种。”
“你是干什么的?”
“打猎的。”
“铜壳子弹分好多种,有德夷志的,法朗西,红毛鬼的,老毛子的,小鼻子的,各种枪有各种样的子弹,那铜壳你带了吗?”药铺的小伙说了一大堆。
白羽揣了一个弹壳,那小伙拿过去,说了声:“在旁边坐一下,我去趟后院。”
后院,掌柜的端详着弹壳:“这玩意只有乔爷有。”
“乔爷,不是巡防营的军需官。”
“对啊,这是德夷子弹,贵着呢,那小子什么人?”
“看样子,山里来的猎户。”
“他怎么认识胡三爷?”
“说不准胡三爷吃过他打的野味。”柜台小伙分析。
掌柜的点头:“让他等着,我去找乔爷。”
乔爷大名乔芸炳,是巡防营军需官,这可是个肥差,掌管钱粮,枪支弹药,乔爷本人肥的一点不比这个差事差。
听说有人买子弹,高兴不已,来买卖就是来银子。
到药店见到白羽,眉头皱起:这个小子这么年轻不会是个鱼饵吧,倒卖子弹,国法不容,万一这小子是上头派来的。
乔芸炳坐立不安。
药店伙计保证:“不会,我打听清楚,确实是猎户,刚往福喜楼送了野味。”
乔芸炳出来,问白羽:“想要多少子弹?”
白羽摸摸兜里的银子:“买一两银子的。”
这是白羽长这么大,最大的一笔花销。
乔芸炳笑了:“一两银子,十个子弹。”
白羽心疼的哆嗦,这么贵,还是咬咬牙:“买十个。”
乔芸炳摇头:“十两银子起卖,小伙子,我算是白跑一趟。”
药店掌柜直拍脑袋,心中懊悔:忘问了,这小子有多少钱,姓乔的做不成生意,又得宰我们一桌子酒菜。
白羽听了沮丧不已,乔芸炳摇着头,望着他出了门,突然追出去:“枪带了?”
白羽从板车的草席下拿出快枪。
乔芸炳接过来一看,眼珠子溜直,招呼白羽返回药店。
白羽不知怎么回事。
乔芸炳给药店伙计写了个纸条,伙计飞奔巡防营。
不一会叫来五六个当兵的,进屋把白羽抓起来。
白羽不知怎么回事,大声嚷嚷。
梁子见情况不对,冲上来拉巡防营的兵,被几脚踹倒在地。
乔芸炳拿着枪,指着上面号码:“小子,这枪怎么来的,这是我们巡防营的枪?”
“这是我们村黄斯隐给我的。”
“放屁,这玩意就是我,也不敢随便送人,压回去!”乔芸炳心里骂:“老子都不敢卖枪,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干的!”
梁子捂着窜血的鼻子,还想拦着,又被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