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杞呛了一口,脸憋得通红。
她给大人下毒
沈星河不由自主隔着案几伸出手去,想替方小杞抹去脸颊挂的泪珠,幸好及时收住了手。
好险,这要激得她犯了病,不得把碗扣在他脸上?
他转而把她面前的碗挪走:“这一碗过咸了,重新盛一碗吧。”
她已经没了胃口,摇摇头:“我不吃了。”
沈星河也搁下了羹匙:“我也不想吃了,你把餐具收走吧。”
她看了看他面前的碗,里面的鱼羹几乎没少。
她忍不住说:“您这都还没吃呢。”再打量了一下他极差的脸色,劝道,“我看您身体好像有点虚,还是再吃点吧。”
沈星河:“……本官不虚!”
他原本是觉得饿的,不知为何这会儿又不饿了,胸口有些堵滞不适,是真的吃不下。
但方小杞说他虚,这忍不了。
于是他说:“餐具先不收,我还要吃几碗,你先走吧。”
“是。”
方小杞行过礼,出了退室。
季杨候在门外,她招呼道:“季班头,我回去了,明日再来收餐具。”
季杨刚应了一声,忽听退室内“咔啦”一声脆响,仿佛什么东西摔碎了。季杨回头对着门问了一声:“大人?”
里面没有应声。
季杨感觉不对,推门进去看,失声惊叫出声:“大人,您怎么了?”
方小杞也赶忙跟进去,见一只碗摔碎在地,沈星河倒卧在席子上一动不动。
她大惊,想上前查看,冷不防被季杨高大的身形拦住了。季杨对她怒目而视,厉声道:“你竟敢给大人下毒!”
方小杞呆住:“什么下毒?我没有!”
季杨震怒之下豁嘴漏风更加严重:“鱼羹似你送来的,我亲眼看到你在门外打开过食盒,必似你无疑!”
方小杞急道:“我真的没有下毒,快先看看大人怎么样了……”
她想绕过季杨,季杨却认定她要趁机再行凶,一把攥住她的一只手臂:“站着别动!”
方小杞的头嗡的一声。
她自述有“不容人碰”的毛病时,沈星河和季杨都听到了,沈星河信了,季杨却从没信过,只当她找理由为自己开脱。此时他怀疑她下毒,更不会顾虑这种事!
方小杞也不想在这种关头犯病,但病就是病,不是忍耐能克服的,手臂被季杨攥住的一瞬间,她的另一只手就出手了,狠狠揍在了季杨的左眼眶上!
季杨见她反抗,以为她要逃跑,吼道:“还说不是你!”
季杨左眼巨痛,却绝不撒手!他一刻不撒手,方小杞就一刻不能恢复理智,接着抬脚朝他下盘踹去,叫道:“放开我!”
季杨膝盖被踹了个结实,大怒,单掌狠狠劈在她的颈侧。方小杞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