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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穿成男主小胰子 > 第98页(第1页)

第98页(第1页)

乔氏。两人这么多年的夫妻,最后他连她的闺名也不肯叫。

时锦强迫自己回到正题。

“因为大嫂死得太突然了,要说她暴毙,我是不信的,若说她自尽,她这是为何,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时祯沉默了一会儿。

“她确实是自尽,那晚上小桃服侍她睡下后,次日早上,她再进门,她就已经死了。因为上吊不吉利,所以老夫人下令严禁下人将她自尽的消息传出去,只说是暴毙。”

“为何?”时锦追问道。

时祯看了她一会儿,“三妹妹是怀疑我为了扶如音为正妻,将乔氏害死了吗?”

时锦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如果要扶如音为正妻,我早就可以以七出中无子为由,休了乔氏。何必要害她?”

没等时锦说话,时祯继续道:“当初如音说她现在嫡出的身份,只有做正妻,余家方才有可能同意,所以她要我休了乔氏。但是我没同意。”时祯看了看时锦,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说出口。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从来没有和乔氏同过房,所以她无子,这是我的过错,所以我不可能以这个原因休她,更不可能害她。其实我比你更想知道,她为何要自尽。”

时锦微微垂首,时祯说得太真诚了。他连没有同过房这个原因都告诉她了,时锦心里,已是信了大半。

诚如他所说,当时余如音是说过她想要他休掉乔氏,但是时祯没有同意。如果他当时同意,并休掉乔氏,说不定这会儿两人早就结成了百年之好,而不是变成现在这样。余如音失踪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就算现在乔氏死了,余如音也绝无可能光明正大地嫁给时祯了。

从时祯院中出来,时锦心情还是沉甸甸的。乔氏虽然在时府中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毕竟还是一条人命,就这样上吊自尽了,她还那么年轻,真是可惜。

遇人不淑。时祯都说他从来没有和她同过房,成亲那么多年,丈夫从来不进自己房,在外人面前还要装得若无其事,为丈夫保全颜面,打碎牙齿往里吞,这么多年,也许也是累了。

乔氏没有孩子,娘家人也是不闻不问的样子,以后的忌辰,只怕连个祭祀的人都没有。

时锦叹了口气。她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时祯呢,她也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因为乔氏这一死,时锦的亲事又被耽搁了下来,但也只是明面上没有议日子,暗地里已经选定了明年三月成亲。因为时锦出嫁是从临川嫁到京城里去,而河面上的冰,要出了正月才融化,二月尚还寒冷,干脆就选定春暖花开红情绿意的三月,这一路尚远,也好叫大家都少受些罪。

时锦暗暗算了日子,满打满算,还有四个月。

一晃,腊月到了,温暖如临川,天气也越发寒冷了,好在青禾她们早已为时锦做了冬衣。布料都是贴身的缎纹棉布,很是贴身,里面装的,也是今年的新棉花,穿在身上极暖和。

临川素来都是富饶之地,今年的收成也好,本地人倒没有什么食不果腹的情况。

但是,因为临川富饶,所以每年冬天,都会涌进不少外地逃荒逃灾的难民。

临川太富饶,对官员们来说,好坏参半,好的是,油水很足,做官很舒心,坏的是,很难拿出什么政绩来,有今天这样富饶的局面,都是前人种的因,加之天时利地,和现任官员关系不大,没人会因为这个给他们记什么大功。

这些难民,简直是天送功劳。

不说让他们吃饱穿暖,就是好好将这些难民都安置好了,不让他们四处流窜,打家劫舍,再好好在书面上做做文章,也算是大功一件了。毕竟其他地方对难民安置可不似临川这般,他们州府的粮食都还不够吃呢。难民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但是今年,涌进临川的难民数量,竟比往年多了两三倍有余。

都是因为南边遭受了大旱,又遇了百年难遇的蝗灾,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粮食更是颗粒无收。

朝廷自然也有拨粮下来,但是经过了层层剥削,到灾民手中的粮食,十之难余其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所以,灾民四处流窜,想要活命。又听说临川府对难民向来大方体恤,就闻风而来,大量难民涌进了城里。

这可愁坏了临川府的官员们。

且不说粮食,就是安置之所,也建不起那么多啊。

“东翁,何须如此难办?这临川城里的富庶人家,不说千家,几百家还是有的,只要想法子从他们手里刮出些油水来,还愁难安置那些灾民吗?”

书房里。见时复正愁眉不展,唉声叹,幕僚吕良就如是劝道。

时复脚步一停,看向吕良,“说得容易,平日里,他们要这般那样的巴结,可到了真正要出银子的时候,谁会舍得拔一根半根汗毛?”

话毕,见吕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又问道:“难不成,你有什么好主意?”

吕良笑道:“在下一时想不出。”

“你”时复顿时有种自己被人耍了一遭的感觉,正要发作,又想到这事确实不容易,便一甩袖子,罢了。

却又听吕良道:“二小姐聪明绝顶,东翁或许可以问问二小姐,可有什么好法子。”

时复不无轻蔑地道:“她一个姑娘家,能懂什么?”

吕良笑道:“二小姐素来聪明,或许她能为东翁想到什么解决之法,也说不定呢。东翁何不一试?若东翁得了解决之法,可是大功一件。”

时复不说话了。

吕良见状,一笑后便不再多说。

“爹,今年南边几府受灾严重,朝廷必然会免除受灾州府的税收,对我们这些富庶州府,定然会加重税收,如果朝廷加重了税收,那么州府自定的苛捐杂税,定然要减免一些,爹何不现在就和那些商户说,若是他们肯在安抚灾民上出力,就承诺明年减免一些不必要的杂税?比起明年交那些杂税,这会儿出些粮食银子,已经是再少不过了,想来他们都会同意。只是”

时复本来也是听了吕良的话后,有些意动,才来了时鸢这里,想试一试,没成想时鸢一个闺中姑娘,竟能将局势看得这般清楚,她分析得很对,明年朝廷如果加重了税收,他们就不能再多征收杂税,免得民怨载道。临川不比别处,这里地处交通要道,若是民怨四起,谁都没有好果子吃。这个主意当真是极好的。

时复激动之余,又听时鸢说了但是,连忙追问道:“但是什么?”

时鸢沉吟片刻,道:“但是官府说话要有凭证,你们说不征收,要拿出凭证来,那些商户都是人精,没有凭证,只怕不会相信。”

时复道:“这个简单,到时候公示盖以官印,我再联合另外几位大人共同约他们来会谈,应该不碍事。”

时鸢笑道:“那女儿就预祝爹赈灾安民顺利。”

时复听得心情大好,比起那些杂税得来的银子,这可是政绩,用银子买不来的,想来其他大人也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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