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定北侯府之後,沈知韞逕自讓車夫去茶坊。
距孟惜墨上門借銀子已經過去一旬了,雖然當時康樂回來說,孟惜墨已經將孟秉文的賭債皆處理好?了,但沈知韞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想著今日來茶坊看看孟惜墨。
結果馬車剛行至街上時,青芷突然道:「夫人,您來看看,那是不是孟小姐那個不成?器的兄長??」
沈知韞探過身,就見?匯通賭坊門前,站著一個灰色衣袍的男子。
那男子右手?抱著左手?,情緒激動的要往賭坊進,但卻被賭坊門口的打手?攔了下來,兩方人似乎正?在吵嚷。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孟惜墨的哥哥孟秉文。
「這人怎麼這般記吃不記打,孟小姐都已經剁了他一根手?指頭了,他怎麼還來賭錢?他還是人嗎他!」青芷看見?這一幕,頓時被氣的發抖。
沈知韞眼底也深深閃過一抹厭惡。
賀令昭說的沒錯,孟秉文就是一個無底洞,若他一直死不悔改,孟惜墨就算再有?經商天賦,也終究會被孟秉文拖垮。
「夫人。」青芷轉頭看向沈知韞。
匯通賭坊門前的爭執還在繼續,不知道情緒激動的孟秉文說了什麼,那打手?突然奮力將他推倒在地,正?憤然罵著什麼。瞧那架勢,匯通賭坊多半是不會讓他再進去了。
沈知韞放下帘子,吩咐道:「去茶坊。」
這是孟惜墨的親哥哥,她可以?提醒孟惜墨,但卻不能貿然插手?。
馬車轔轔朝前駛去,沈知韞她們一行人看見?了孟秉文,但孟秉文卻沒看見?她們。
孟秉文被匯通賭坊的人推倒在地時,撞到了左手?的斷指處,孟秉文頓時疼的冷汗直流,身子蜷縮到一處時,還在心裡痛罵匯通賭坊這幫人狗眼看人低。
之前他在這裡賭錢的時候,他們還一口一個孟爺叫著,現在看自己落魄了,他們竟然這麼對他,這幫拜高?踩低的狗東西!
孟秉文正?又疼又氣憤時,頭頂突然響起一道呵斥聲:「你們做什麼?不讓人進去賭錢也就算了,竟然還在自家賭坊面前毆打客人,難不成?你們以?為,盛京就你們一家賭坊?」
那人罵完之後,孟秉文的視線里突然出現了一雙黑靴。
緊接著,那雙黑靴的主人突然蹲下身來,主動伸出手?來扶他:「小兄弟,你沒事吧?」
孟秉文抬頭,看見?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容。
這這個中?年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留著八字鬍須,一臉關切的看著他。
孟秉文借著對方的力道站起來,斯文的拱手?道謝:「多謝兄台相助。」
「我賈某最看不得這種拜高?踩低的狗東西,小兄弟不必客氣。倒是我看你手?上都滲出血了,正?好?我馬車上有?上好?的傷藥,不如小兄弟你隨我一道過去,我替你上個藥?」
孟秉文這會兒手?正?疼的厲害,聽見?這中?年男子這般說,便忙不迭道謝過後,與中?年男子一道去了。
離開的沈知韞並沒有?看見?這一幕,她到茶坊時,茶坊已經正?常開門做生意了。
一樓廳堂里已經有?幾位散客在喝茶了,孟惜墨正?站在一桌客人身邊,同那桌客人說話。今日茶坊的客人不多,沈知韞便也沒去二樓,而是挑了個靠窗的地方落座。
街上有?賣糖人的,紅蔻看的眼饞,沈知韞便讓青芷陪她去買了。
很快,孟惜墨就親自端著茶盞並糕點?過來了。她一面放茶盞糕點?,一面笑著道:「原本茶坊的有?些布局我不大滿意,剛好?上次出了那事之後,我索性?將茶坊的布局重又改了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沈知韞進來時,便看見?茶坊的布局有?所?改動。
先前是冬日,茶坊的布局皆以?保暖禦寒為主。如今到春日了,孟惜墨便將先前保暖禦寒的厚氈帳都改成?紗幔,並在各處都加了時花點?綴,茶坊里頓時明亮寬敞了不少。
且在孟惜墨還在後面加了一個圓台。圓台四周垂著輕紗,依稀能看見?輕紗後坐著一個懷抱琵琶的女子。那女子素手?撥動間,有?淙淙的曲調從輕紗後傾瀉而出。
沈知韞輕輕頷:「如今這樣布置,既雅致又十分適合春夏時節。」
「我也是這麼想的。」說著,孟惜墨將茶盞和?一碟糕點?推過來,「這是我最近剛和?廚娘商量出來的茶和?糕點?,你嘗嘗看。」
其他的茶坊都只賣固定的茶和?糕點?,但孟惜墨不是。孟惜墨會不時推出茶與糕點?,並且會根據客人的反饋迅調整,所?以?她們這間茶坊,一直都是茶巷裡生意最好?的一家。
這次孟惜墨研討出來的品自然是不俗,沈知韞嘗過之後,又想起了上次孟秉文在匯通賭坊欠下的那五百兩里,曾有?品茗閣在幕後做推手?一事。
「這事已經解決了。當初你同我說了之後,我便拿著匯通賭坊夥計的證詞,去找了品茗閣的掌柜對峙。那掌柜的自知理虧,又怕我真的拉他去見?官,便賠了我三十兩銀將此事私聊了。」
上次品茗閣與匯通賭坊管事給孟秉文設局一事,一半是品茗閣掌柜的黑心腸,另外一半是孟秉文立身不正?。就算真鬧到官府去,官府頂多是訓斥品茗閣掌柜幾句,也讓賠點?銀子了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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