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歌仙只能再次地摇头,轻叹一声:“我和狐之助到的时候,她缩在一个巷子里,也许是遭遇了什么,但是我并没有看到第二人。”
“想来,是有人做了什么后,离开了。”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看来少女不醒来的话,没人能够解答他们的疑问。可是即使恢复了意识,恐怕她也可能不会有所回答吧。
“药研。”在压抑又安静的氛围下,明石国行有些突兀的出了声,这一下不但引来了自己所叫之人的注视,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投在了他身上。
说起来这位懒散到连坐着都嫌累,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付丧神会出现在这里,也确实挺令人讶异的。
“那个……药研你,还是把小姑娘的袖子拉上去,看看吧。”顶着众人意味不明的视线,明石像是对于某件事有些不确定般,迟疑地说道。
“袖子?”药研低吟一声,然后目光闪了闪,连忙托起少女的手腕,但还是以较缓慢的度把她宽松的校服衣袖拉了上去。
很快,那只仿佛轻易就能被折断般细弱的小臂,就这样的暴露了出来,上面除了已经有些年月的陈旧伤疤,还有新覆上的狰狞的数道血痕。
药研的手几乎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旁边的退在看到抓痕后更是抖了起来,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画面的他,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一下子扑到身边的一期哥怀里,咬着唇无声地哭泣起来。
“喂喂,别都这么看着我啊,”再度被众人用眼神洗礼的明石连忙摆手,“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是上次手入时不小心撞见的。”
他有些纠结了抓了抓头,沉声说道:“本来想问的,结果她被吓到了一样,直接跑了出去,似乎……并不想被人知道。”
“……”歌仙显然想到了是哪一次,默默移开了视线。
有什么刺痛着心脏,让人觉得难以忍受的酸涩。
长谷部最后复杂的看了一眼被药研继续抹药的少女,突然站了起来,“她的灵力很不稳,我,我去请一下隔壁的审神者。”他这样说着,便带着浑身的焦灼走了出去。
……
没想到再次来到这个本丸会是此番景象的清水美绪,在看到绑着绷带躺在床褥的少女时,脸色一瞬间就黑了下来,咬着牙有些恶狠狠地说道:“不是说了要对小孩子好一点吗,你们这又是在做了什么?”
“不、不是的,主人她独自去了一趟万屋,”乱急忙解释起来,“之后,就这样了。”说完眼神也黯然了下去。
“独自……”清水在少女身边坐下,有些肯定地说道,“必定是不想麻烦你们才什么也没说吧。”
她的目光划过众人,声音十分冷淡:“知道这意味什么?”
“意味着她根本不信任任何人,意味着她不愿交付自己的任何心事,所以对谁都礼貌克制,从不僭越。”
“当然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之前那一次就有所察觉,她的心理上有很大的问题。这样不稳定的状态是没有办法继续担任审神者的,你们真的为她好,就把她送回现世吧,让她尽早接受治疗。”
伸手探知少女灵力的清水,意识却险些被拖入一个无底的黑洞中,巨大的痛楚刹那间袭上心头,让她瞬间白了脸,连忙抽回自己放在对方额头的手。
清水深吸一口气,压低嗓音无比严肃地说道:“因为……她很可能不会再醒来了。”
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少女已经自我封闭般断掉了外界的联系,陷入沉眠。
“什、什么!?”清光惊恐的看了过来,“什么叫不会再醒过来了,伤口愈合的话不就没事了吗?”
“伤口是会好,充其量也不过是留一道疤,”清水垂下眼睑,轻声说道,“但是心里的伤永远都不会好。”
“她痛苦的想要死掉,你感觉不到吗?”
“屋外的那些灵子……”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一期和五虎退那样去触碰过审神者的灵力,但他们也察觉到了那些像褪色一般,灰败下来的灵子。
心中反而产生了更大的疑惑,明明……明明之前还会朝他们笑的少女,明明总是温柔的注视着他们的少女,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那么……”长谷部站在门边,攥紧了拳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就把主公送回现世吧。”
“不行!!”
这一声大喊让大家诧异地望过去,才现出声阻止的居然是狐之助。
“狐之助,如果这是为了主人好,那……”
“绝对不行!!”狐狸惊惧的打断了安定的话,甚至激动地跳了起来,“不可以!真的为了审神者好就绝不能让她回现世!”
“……”为什么?
付丧神们一时间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只有和狐之助对视一眼后突然安静下来的清水,以及始终跪坐在一端看不出情绪的一期一振,隐隐间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那么……我回去好好咨询一下师兄吧,情况还不至于太糟,她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清水黑潭一般的眼睛意味不明的扫视了一眼狐之助,随后站起身,“外伤有药研在就够了,先告辞了。”
“你们最好,还是把石切丸的本体挂进来,多少能起点作用。”
走至门口时,女子突然停下来,侧头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