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過頭想想五條悟說的話,其實不無道理。
還是趕緊讓她從這裡離開吧,她再次在心中默念。
洗漱完的福澤清葉打開浴室門,再輕手輕腳地走出浴室唯恐驚擾了床上正在熟睡的美美子和菜菜子。
一覺醒來隔天的天氣依舊清爽,秋天也就只有這點好,天氣多是晴空。
福澤清葉起了個大早,跟做賊似的專門躲開夏油傑和五條悟。因著不想浪費這好天氣,她便拉著美美子和菜菜子她們把被子都搬出去曬一曬。除了被子還有床單被套之類的也都拆下來清洗一遍。
宿舍每層樓都有洗衣房,位置是在走廊盡頭。
把拆下來的床板和被套以及枕套塞到髒衣籃里,因為這次她還把在柜子里積壓許久的被單也都抽出一併清洗,所以單一個籃子也裝不完,剩下的被單被放到小盆中,由美美子和菜菜子代勞搬到洗衣房。
髒衣籃里的衣物迭得老高,都遮去她大半個視野。
走過樓梯口的時候她瞄到似乎有人上來,但也沒看清究竟是誰。
「餵——東西掉了。」一出聲她才知道來人是誰。
五條悟彎腰勾起落在地面上的衣物,又將其放到髒衣籃里。
自打昨天回高專以後她就沒再見過五條悟,現在見到他還是不免想起前些天發生的事情,她笑了笑,語氣里透出幾分不自知的疏離和客套,「謝謝。」
「幹嘛突然想著要洗這麼多衣服啊?」
他從她手裡接過髒衣籃,動作自然如行雲流水。
少了眼前的遮擋物,她的視野頓時清明,美美子和菜菜子站在身邊,還是性格外向的菜菜子先回答,「因為母親說今天天氣很好,就要把髒東西都洗掉。」
「母親……?」他呢喃著重複一遍,「難道不覺得彆扭麼?」
稱呼才高中生的少女為母親,就像是通過口頭上的洗腦來達到親密的目的,不得不說這無疑是在捆綁對方。
尤其是像福澤清葉這樣甚至都不懂得拒絕他人的人,同樣也無法拒絕這樣的變相捆綁。
菜菜子擋在福澤清葉身前,「完全不會,母親就是美美子和菜菜子的母親。」
五條悟的五官面容精緻銳利有如裹挾著寒意的玫瑰,一旦沒有笑容的掩飾,那寒意便會透出,令人戰慄不止。
「欸——那聽起來真天真啊。」
為避免兩人吵起來,福澤清葉先招呼兩個孩子去洗衣房,自己暫且留下。
「以後儘量不要講這種話吧,雖說年齡不是擋箭牌,但就事論事,悟剛才說的話確實有些過分了。」
「我可不是有意的。」
別狡辯了,他剛才說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