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善笑了,笑里带着一丝苦涩。
还有……她自己。
她那颗不愿意再待在一个地方的心,不愿再被什么所困住的心。
……
“顾惊雪,我都要走了,你还问那么多做什么?原因,很重要吗?”
“重要。”
顾惊雪很是严肃的上前一步,坚定的重复,“很重要。”
他要知道,到底为什么。
分明哥哥那样好,这个世界上,不该有人这样伤害他。
少善叹了口气,“你想要知道,无非是因为你哥哥,可……这个原因,与你哥哥无关,那你还想知道吗?”
顾惊雪愣了愣,“如果……你可以说的话,那我想知道。”
他不想听别人的隐私,可她愿意说的话,就不算隐私了。
……
少善轻笑了一声,瞥开眼,走到桌边倒茶,“你啊,真是跟你哥一模一样,既狠心,却又心软,分明想要知道,却要让自己遵那君子之礼,等着对方说才行,不然……宁愿不知道。”
应生从前也是如此,只要她不愿意说,他就等着,等着她愿意说的那天。
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似有些轻蔑的开口,“你们这样的人,是拿不住我的。”
心软,就是给她最锋利的刀。
不过幸好,她从没想过要杀了这两兄弟,所以心软对他们来说,不致命,反而致心。
……
顾惊雪面露不悦,“你什么意思?”
“既然没听懂,那就一直听不懂好了。”
少善端起一杯茶,走到他面前,递过去,感慨般的说道,“其实,你这样一知半解,懵懂不懂的样子最好,因为你不会为了不懂而痛苦,也不会为了太清醒而难过……”
她羡慕这样的人。
因为她不是。
她懂的太多,看得太清,就又痛,又苦。
顾惊雪没有接过来,面色仍旧疑惑,“懵懂不懂,不应该才是最痛苦的吗?想知道,想懂,却又懂不了。”
他只觉得,那样最无力,并没觉得痛苦。
少善抿唇一笑,将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像是自言自语的喃了一句,“会懂的,会懂的……”
要想懂,需得经历,才能懂。
而经历这一切,才最痛苦,最折磨。
是要掏心掏肺,肝肠寸断的。
……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有哥哥,对吗?”
话音一落,少善整个人僵住,呆了片刻,回头看他,一副轻松的笑容,“或许吧,因为我自己,也不太了解自己。”
她这个人,虽然很清醒,可她知道,在见到应生的那一刻,她就清醒着沉沦。
那一点点的深陷,她心里都清楚。
可是她没办法阻止,更没办法停下,最后,演变成了今日这般的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