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陶氏也不愛提這茬,粗略地把當日情景一敘,無奈道:「你此樁婚事惹的,卻是把先前的那門親家赫氏,還有慶綏侯府隋家都得罪了。倒便倒了,亦無從追究,之後且過好你們的,還能如何?」
「在那邊過得可順心?」
慶綏侯府隋家的確得罪不起,宮中太后都拿他無法。
隋家老夫人病在榻上幾月了,時好時壞的,聽說皇后過些日還要辦賞園宴,給侯府世子挑選沖喜娘。
嘖,那隋家門第顯赫,世子清冷寡慾,身邊連個侍寢小婢都沒有。但這回卻是老夫人用命逼迫,趕鴨子上架,不知哪家千金能入得他眼了?
他可是風光霽月,不花不色,隔絕酒欲-媚惑。
說到婚這幾天,溫菡在母親面前卻也無需裝。
攥扭著手帕,愁煩地嘀咕說:「還能怎麼順心?一進院裡就住了三房妯娌,做點兒什麼都不方便,還要看老太婆他們臉色,倒不如搬回來住舒服。」
那鄔家自視清貴門閥,有底蘊,想著她在婚前就和三郎那啥了,就看不上她。
夜裡兩人稍動一動床板,隔天一個個的眼神就不稀得描述。
都怎麼她們了?她們自己沒有和丈夫做事嗎?也不想想,誰的家底厚實?現在的四個媳婦里,要麼出自縣令,要麼七品文書,就自己光祿寺少卿的爹最厚實。
溫菡忽地眨眼道:「對了,女兒記得母親給了套宅子讓大姑母一家住。不如把那套宅子騰出來,讓給我和顥郎好了!總歸我才是你的親閨女,不能便宜了外人。」
一雙企盼的大眼睛,分外殷切地望著大陶氏。
大陶氏腦門又犯緊起來,這閨女能出口一席話,絕非忽然冒出來的。
想必在來之前,早就已經千思百慮才想出來的法子,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麼快就算計到娘家頭上。
大陶氏推開她手,作不耐煩模樣:「話說小聲點,那套宅子的房契雖在我手裡,可宅子是你黛兒表妹的。眼下人家要拿回去,你大姑母也得騰走,別說是你再想搬進去了。」
……竟然一整座宅子是表妹自己的?
溫菡驚詫得默了一瞬:「是小姨母留給她的吧?小姨母對女兒可真好,我若是能有如此伴身,何至於受這份委屈?」
說著真委屈起來,暗含大陶氏沒給她布置體面之意。
然一想到剛才所見,姝黛嬌慵軟柔的模樣,似乎甚好應付。
便又無謂道:「可房契莫不在母親手上捏著嘛,母親若拖延不給她,她也無奈。這其間,或者母親給她介紹一門官親,她嫁過去,能從商女躍入官家,這宅子也就自然用不上了,還得感激母親的操持。又或者我與她姐妹情深,就讓她和我、顥郎一道住著,總歸是個伴,你說呢?」
大陶氏的想法翻來涌去,其實說來,那房契攥在手中多年,每年從公帳上便可開支一筆租金,要突然捨出去,卻也是突兀。然而大姑母一家是鐵定要先挪出去的,否則再久下去,一座宅子就賴上了。
她吁口氣道:「你們姐妹也許多年沒見了,成了親之後回來也難,快去敘敘舊吧。感情好什麼都好說。」
溫菡聽明了話中意思,忙馬不停蹄,起身去外面找起人來。
--------------------
更咯,本章留言發紅包哦,蟹蟹大家支持~~!
感謝投雷和灌溉的寶寶,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