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秦柳氏,见过皇上…”柳如思顶着心头狂跳,轻柔出声。
听到秦柳氏,褚时钰就心头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此时此刻他不能拦她说话。
而皇帝才又将目光落到她身上,面目和善的出声:“秦柳氏?你救了朕的钰儿,让朕免受丧子之痛,朕也该对你有所表示…”
“现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赏金千两,赐百亩良田可好?”
柳如思心跳得更快了,妈呀,黄金千两!那可相当于现代的一千万了,百亩良田也值不少!
但柳如思突然走到席边跪下,话音清晰而平静道:“民妇感谢皇上恩典!但…可否将黄金千两和百亩良田换作它物?”
褚时钰脸色越来越沉,皇帝却像来了兴趣,略微直起身,面带笑意的问:“你想换作何物?”
柳如思能感觉到,褚时钰的眼神快在她身上戳出两个洞了。其实这场合她不应该主动出声的,但她再不出声,任褚时钰胡说八道下去,她这辈子都别想自由。
千金很重,但自由不换。
“民妇的幼子秦皓,有幸被端王殿下收为义子,殿下爱才想带秦皓来京城受良师教导,民妇不舍孩子年幼,便随孩子一同入京。”
“端王殿下重情重义,留秦皓与民妇在府上居住,直至寻得住处,但民妇初来乍到,怕是一时寻不见合适的民宅。民妇身为有夫之妇,若在王府久住…恐怕多有不便…”
场上众人的脸上精彩纷呈,都是人精,自然会做阅读理解:端王以幼子相胁,带她来的京城,如今在端王府出不去,求皇上给她做主。
“柳夫人的亡夫已逝多年!”
褚时钰忍不了了,直视着皇帝极认真道:“儿臣许诺护她一生,她一女子和幼儿若独自居住,安危难以周全。”
众人脸上更精彩了,端王这话坐实了柳氏说的是真的。
皇帝脸上趣味更浓,目光在柳氏和褚时钰身上扫过,和事老般的语气说:“钰儿和柳氏的担忧都有道理,那就由朕,替你们想个万全之法吧。”
“徐进。”皇帝轻喊。
“奴才在。”徐公公立即上前。
“封柳如思为一品诰命夫人,赐城西三进宅子一座,另赏八个净了身的武人做护院。”皇帝一边说,一边笑看着,褚时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老子的怎么会怕儿子不高兴。
皇帝刚刚和柳氏说的是问句,是可以商量的,但现在对徐公公下了肯定的命令,金口玉言,就不可更改了。
“民妇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柳如思叩谢的声音抑不住透出些许激动。
褚时钰脸更黑了!
封赏过后所有坐席已经重新安排妥当,皇帝示意所有人坐下。
但褚时钰已经没心情吃席了,坐在那儿面沉如铁,整个人都散着冷气。
见他这样,柳如思心里止不住的愧疚,同时拉着小秦皓稍稍坐远一点…其实但凡有别的办法,她都不会来求皇上压他,可别无他法,她不想在端王府住一辈子。
“琨儿,钰儿,还有环儿、瑾儿几个,难得朕的儿子凑得这么齐,今日一起喝上一杯吧。”皇帝端起桌上的酒杯,朝场上的皇子示意。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丞相,刚在皇帝身边落座的贤贵妃顿时脸色难看,八皇子褚时琪被派去边关当兵了,此时怎么能算得上齐?
然而另有人挑事儿,褚时钰漠然出声:“儿臣重伤过后,柳夫人交待不要饮酒,以免伤身,可否茶代酒?”
柳如思顿时一滞,她想出声让他不必这个时候计较,但…她对酒的忌恨,使她说不出口。
皇帝自是把话转到柳如思身上,面无表情的问:“可是如此?”
“是,民妇曾建议端王殿下,尽量少饮酒,不饮最好。”柳如思恭敬道,她还是做不到违心。
皇帝神色莫名的点头说:“那钰儿就以茶代酒吧。”
“谢父皇。”
褚时钰脸色稍稍回暖,略微无奈的瞥了柳如思一眼,她坚持的事就是很难改变,今晚这一出,只能怪他自己失策…
但他还是气!柳如思要是搬出去了,那一日三餐都得分开,他要怎么水滴石穿?!不天天见面,按现在的缓慢进度,猴年马月才能打开铁笼?!
“陛下,妾身原本计划一些官家小姐表现些才艺助兴,而今可要安排上?”贤贵妃出声道。
皇帝神色淡淡点了头。
官家小姐表现才艺通常就是为了出彩,将来嫁得如意郎君,今日给褚时钰办接风宴,来了许多适龄少女,可以说八成都是冲褚时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