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du重症康复病房里。
护工刚给夏耀平吸完痰,准备做每两小时一次的翻身、拍背锻炼。
透明大玻璃外,夏小梨沉默地站在那儿,看了许久,护工一转身看见她,微微笑了笑示意。
夏小梨这才拧开门走进去,“辛苦了陈姨,这次我来吧,我奶奶那儿也辛苦您多看顾。”
从医院回家,已经夜里十点多。
老城区菜市场里黑灯瞎火的,地上到处是垃圾烂菜叶,夏小梨疲惫地半提着眼皮,往右边的老楼房走。
“咔啦”一声轻响。
夏小梨心跳骤然踏空。
她紧张回头,看到一只野猫跑过,一个易拉罐在路上滚动。
她松一口气,拍拍胸口。
最近真是被神出鬼没的钟郁吓怕了,总疑神疑鬼。
夏小梨加大步伐,小跑进了第二栋楼的楼梯口。
身后不远处,菜市场入口的石柱后,黑色衣角一闪而过。
叼住烂肉的野猫,被干净的黑色皮鞋碾住尾巴,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跌跌撞撞挣脱逃跑了。
另一边,“蓝夜”豪华包厢里。
嗨翻天的音乐炸耳,霓虹彩灯变幻,映着一张张纸醉金迷的脸。
林氏千金捂着脸,拽着限量款小提包,哭着跑了出去。
“我的大少爷,今天我生日,给点面子笑一个行不行?都给你弄哭第几个了,好看的全跑了。”
唐闻敞着一溜口红印的衣领一屁股坐下,扯着嗓子喊。
刑赫野靠在中间真皮沙上,长指随意捻着一张字条,闻言,意兴阑珊乜他一眼。
“真稀奇,每月办三回的生日,我还得给你这淫。窝卖笑?”
一天一个小情人的“淫贼”唐闻噎住。
喂喂喂!食色性也!圈子里谁不是左拥右抱,换小情如换衣服的?
也就他这好兄弟洁癖毛病多,近不得身,眼光高,愣是一个都看不上,玩玩都嫌脏。
“这话也没毛病,要是没咱三爷撑场,闻子能叫来这么多小美人?”
说这话的,是史家二世祖史钱。
平日里就爱跟人打赌,十赌九输,人菜爱赌,人称“散财童子”,还有个蹩脚爱好,算五行八卦,看老黄历,十分迷信。
昨晚刚输给刑赫野一块地皮,也不耽误他愈挫愈勇。
他端着酒挤过来,神叨叨的,“赫野,我昨晚夜观天象,算了一卦,你最近红鸾星动,满树桃花,必定艳福不浅,我敢赌……”
“滚蛋。”他还没坐下,就被刑赫野一脚踹进了准备来搭讪的女人怀里。
只要是唐闻攒的局,来的莺莺燕燕就铁定少不了,只不过,这回吃了豹子胆,敢往刑赫野跟前抛媚眼“找死”的,格外多。
说到底,还是昨晚那一出“街头热吻”惹的。
刑家这种祖上数百年积累的顶尖豪门世家,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攀附,尤其近来风传刑老爷子有意定下继承掌权人。
刑家大少爷刑砚勤传出即将和谢氏千金订婚的消息,许多想联姻的家族门庭金盘算落空。
虽说还有个三少爷,可他自来最乖戾嚣张,什么都玩就是不玩女人,不是身体有毛病,就是取向有问题。
总不能贸贸然把自家小儿子送上去吧?
刑赫野爱不爱另说,邢老爷子得气得把他们家灭了。
眼下,圈内皆知对肢体接触洁癖到恐怖的刑三爷,喜闻乐见竟也玩起女人了!
在街边就抱着啃,可猛!还戏说是未婚妻。
这不是释放要谈对象的信号,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