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没错。
我和凌月将她送回了公主府。
刘嬷嬷已经早就接到了重阳的“命令”,将公主府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都嘱咐了个遍,对月见完全隐瞒掉她受重伤的事情,不得提起皇后、国师等字眼,只当是自己宫里的主子是外出贪玩了几天,身体疲乏也是因为玩乐过度。
凌月给她诊脉,替她又开了几个补气血的方子。
“小公主体内的余毒已尽属去除干净,”凌月趁着月见熟睡,对我说:“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不康健的症状。”
“所以妄欢……”
凌月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用的我说的那个方法。”
“那他自己……”我说:“不是说已经回宫了?那是不是对他没什么影响?”
“不可能,”凌月笃定的说:“太子不是过去看了吗?你等太子的消息吧。”
结果没有想到,我没等来重阳的消息,却等来了妄欢本人。
他是夜深后来到我的寝宫的。
因为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所以我的寝宫外一直有两位重阳亲自挑选的影卫值守,能绕过影卫进来的人,整个宫里不会超过三个人。
所以当我听到身后的脚步而外面没有任何打斗的动静时,我并没有害怕。
我只是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来找我。
“桑姑娘。”
我从屏风后转出来,淡淡的看着他。
他已经须发皆白,虽然面目依旧英俊潇洒,但深邃的眼眸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可掩盖的疲惫。
尽管他腰背依旧挺的很直,但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曾经矫健的步伐变得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他
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似乎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维持正常的生命活动。这些细微的变化表明,他的生命力正在迅速地流逝,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
这就是代价。
他居然真的耗尽了全身的修为,去救月见。
他看着我,甚至还有心情笑了笑。
“这才多久啊,”他说:“我怎么感觉我同桑姑娘有好多年不见了。”
“你不去找太子,不去找皇上,反而来找我,”我冷笑:“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关系有多好。”
他慢慢的走到桌子边,坐下,然后从怀中摸出了一壶酒,然后打开。
一股醇厚的桂花香气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弥漫开来。
“桂花酿,”他说:“月见很喜欢,适合女孩子喝,是我专门酿来给她的,你要不要来点?”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然后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示意他给我倒上。
月光下,他指尖白的透明,几乎和那只夜光杯融为一体。
我察觉他指尖有些不明显的颤抖。
“正因为你讨厌我,你恨我,所以这件事情我只能来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