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执事笑了笑,说道:“吾名叶恒,出自天音峰。”
赵虚空在藤椅上坐直,双手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说道:“恭送叶师叔。”
张存远也道:“恭送叶师叔。”
叶恒没再说什么,回头看着一寸一寸断裂的剑门,眼神有些感慨。
“没想到行远万里,上下求索数百载,竟在最后一刻隐约知道了属于我的命,虽然可叹,但也可死矣……”
“嘭!”
剑门彻底碎裂,无数真元爆炸瞬间吞噬了叶恒。
地面隆隆作响,烟尘四起,剑光形成的大钟不断扭曲着膨胀,然后缩小,然后继续扭曲。
剑鸣阵阵,看上去即将溃散,却又执着地不肯碎裂。
忽然间,剑光爆出一股隐约过行远境巅峰的气势。
与此同时,空中落下一片雪花。
紧接着大雪飘飞,渐渐淹没了那处剑光。
……
东山门剑门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三天。
联想之前上山前老林的话,或许他很早便已看出顾偶的特殊之处?
柳清风顺利成为天琅剑宗杂役弟子,在外门处拥有一间属于自己和顾偶的小院。
不知是因为喜静,还是要照顾顾偶的缘故,小院的位置很是偏静,离东山门外门剑堂颇远,正门口有条溪水,水声不是很吵,反倒更显幽谧。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顾偶醒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睁眼,顾偶下意识伸手就朝床头摸去,什么也没摸到,一时脸上眉头挤作一团,神情很是慌张害怕,一个劲抖。
柳清风起身,把放在角落里的大铁锅取来递到顾偶手中。
顾偶抓着铁锅边缘,脸上的神情慢慢松弛下来,然后睁开了眼睛。
“公……公子。”顾偶看到柳清风,更加放松,但眼神深处的心悸还是久久未散。
柳清风点点头道:“醒了便好,我去取些吃食来。”
等到吃下一碗小米粥,顾偶肥嘟嘟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红润,精神也好了不少。
他摸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问道:“公,公子,那天……后来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走进剑门,紧接着剑门便像了疯一样狂叫,酥酥麻麻的真元在他体内狂窜,他一慌,就晕过去了。
柳清风说道:“这里是剑宗,能出什么事?你好好休息才是。”
顾偶想了想觉得柳清风说的有道理,又想起什么,带着一丝激动之意盯着柳清风,小心翼翼道:“公子,咱们现在是……在剑宗里面吗?”
“嗯。”
“哈哈,太好了!”顾偶激动地猛地握拳,满脸喜悦,“公子,你可以修行了!我看以后谁还敢说公子你不能修行?”
他越想越激动,坐在床上手舞足蹈。
“以后我走到哪别人问起我来,我就有的吹了,我家公子可是天琅剑修,牛不牛?厉害不厉害?”
“有谁看我们不爽,公子你就在千里之外‘唰’的一剑出手,把他斩落马下,不,是斩落云下!那场面,想想都威风啊!”
柳清风看着顾偶,忽然说道:“顾偶,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开我身边?”
顾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柳清风,高高举过头顶的双手像是韭菜一样蔫下来,笑容仿佛沙砌成的塔,被风一吹,一点一点垮掉。
他低着头说道:“公子……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