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饱喝足,结伴走回酒店,他们之中微博粉丝数最多的柳艺也离百万大关有好长一段距离,不用担心会引起什么粉丝追逐事件。
“宗继。”柳艺小跑几步走到宗继身边,“我等会可以找你对一下戏吗明天第一场就是我们的对手戏,我有点紧张。”
“当然可以。”柳艺的想法正合宗继的意,他刚才也在想该怎么提出来,没想到柳艺先开了口。
冯凯看着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眼神暗了一下,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犹如被戳破的皮球滋地瘪了下去。
“等会你们到我房间对戏吧,我正好给你们讲讲戏。”郑远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放慢脚步。
从郑远的房间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洗澡的时候宗继突然体会到了光头的好处,他可以不用等头干了也不用专门洗头,洗脸的时候用帕子顺手擦了就了事。
宗继摸了一下顶,像胡茬一样有点扎手。
他睡得不太安稳,总觉得脑袋凉飕飕的,后来找了件衣服把脑袋裹上,才总算睡着了。
开机仪式早上十点半举行,七点宗继关掉闹钟起床,下楼吃早饭,七点四十,众人坐车前往剧组,八点,化妆间开始忙碌起来。
宗继头一次享受到了单人化妆间的待遇,唐采依旧给他化了搭配玄土黄僧衣的妆容。昨日额心一点朱红他是用眼影上的,今日换成了唇釉,鲜红欲滴的感觉更甚。
郑远在外面确认开机仪式的细节和媒体到场情况,十点一切准备就绪,案桌中央摆着香坛,两边是各色水果,手肘长的蜡烛还未点燃,案桌的正前方,是被红布盖住的相机。
现场的媒体都是收了钱的,没钱他们才不会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剧组参加开机仪式。
十点二十,做完妆造的演员鱼贯而入,宗继走在最前方,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和锡杖杵在地上的铿锵声,唤醒了昏昏欲睡的众媒体人。
哟,这造型,有点意思
他们拿起相机对准宗继连按快门,然后对着相机显示屏看刚才拍到的内容,这剧组是上哪请来了真的得道高僧吗
虽然高僧看上去十分年轻,但通身散的气质平和中又带着些许玄妙,像是从小在庙里长大的。
再看头上的五佛冠,头也是真剃了的。
宗继在香案前站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坛做法。
有点意思,这个剧组有点意思。
除了宗继,柳艺是现场第二吸引人眼球的。
她身着白色交领上衫,里外三层,布料透明度逐次增强,最外层领口绣银白并蒂莲花,大袖为纱质面料,行动间随风飘逸,五米摆十破裙层层叠叠,与上杉同为白色,裙摆绣并蒂莲同色穿花蝴蝶。
眉如远山含黛,眼如近水含烟。
如果说宗继给人的感觉是庄严尊重,那柳艺则如吹了一口清风在心尖。
别的不说,单是服化道就甩了许多剧组不知道好几条街。
其余几位演员也是各有特色,并不脸谱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剧组,感觉还挺有诚意的。
竹签香点燃,烟雾缭绕,每人三支插到案桌上的香坛中,随后宗继和郑远一左一右,同时揭开摄像机的红布,开机仪式到此结束。
接下来是媒体采访的环节。
他们拿钱办事,问的问题都十分常规,郑远、宗继以及柳艺三人是被提问最多的,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媒体采访的环节也结束了。郑远带着一众演员转移阵地,还佛第一场戏即将开拍。
宗继脱去最外层的袈裟和头上的五佛冠,他大部分戏份都不用穿得如此隆重。绣金线的锦斓袈裟份量足有六斤重,头上的五佛冠三斤,卸去这两样后,宗继浑身一轻。
自大乘佛寺建立以来,方圆百里无妖邪可入,受佛寺庇佑的百姓安居乐业,奉大乘佛寺为尊,每逢初一十五前来上香的信徒络绎不绝。
然而近千年的平静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被打破,面容狰狞的男子躺在长安大街的主干道上,鲜血染透衣衫,胸腔出开了一个大洞,心脏不知所踪。
长安民众的第一反应是男子死于寻仇,然而仵作解开衣衫,在伤口附近现如野兽利爪的抓痕。
命案生在皇城脚下,天子大怒,着大理寺七日内抓到真凶。大理寺全体出动,几乎将皇城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现任何蛛丝马迹,第六日晚,第二具尸体出现,与男子同样的死状。
半月过去,遭挖心而亡的人数增加到了七人,凶手作案度越来越快,长安城内人人自危。
怀疑的对象从人变成了妖邪,若不是妖邪,如何解释七具尸体上如出一致的抓痕。
“去请大乘佛寺高僧”
佛寺内钟声长鸣,次日,长安城内多了个手持锡杖身着玄土黄僧衣的和尚。
长安城内有条临安河由南至北穿城而过,将长安城分为两半,南城多达官显贵,随便一块砖掉下来都有可能砸到个黄芯子。而北城则恰好相反,是下九流的聚集地。
和尚出了大理寺,由南城跨过临安桥行至北城边缘,敲响了柳树下的一户人家。门房打开角门,听闻和尚的来意,给了他一碗水。
三日后,和尚又来了,这次要的是两个馒头。
第七日,房门紧闭,门房不知所踪。
“大师到此妾身未曾远迎,还请大师见谅。”
还佛第一场,拍的便是恕己与狐妖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