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陛下叫您去御书?房。”
“知道了,这就?过?去。”兰容与?顿了顿,道:“去给我拿那?件秋香色的披风。”
宫人应着,很快拿来了。
兰容与?系好?披风,施施然来到御书?房。云意身着明黄色常服,在一堆比她高的奏折之中奋笔疾书?,眉头深深皱着,时不时嘟囔一句:“烦死了。”
都当上了九五之尊,还?是会显露孩子气呢。兰容与?莞尔。
“你来了——”云意抬眸看到兰容与?,眉头舒展开:“快过?来坐。”
兰容与?依言坐在云意对面,云意递过?来一本奏折:“西戎大?败,却还?是负隅顽抗,说投降可以,要求朝廷派人去谈。你看,要谈么?”
这几月,边关军屡传捷报,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耀眼如星辰,接头巷尾,都在谈论他,称赞他。
他却不要任何奖赏,只请女皇在战后允他一个要求。
奏章传到朝廷那?日,御书?房的灯火,独自燃至夜半。
兰容与?细细看了一遍奏章,道:“虽然西戎大?败已?成定局,但和?谈,能减少?伤亡,将商贸提到明面上来,可行。”
“这样,派谁去好?呢?”云意咬着毛笔管。
兰容与?有些痴恋地看着她的眉眼,缓缓站起来,行叩拜大?礼。
云意吓了一跳,绕过?案几过?来扶他:“你这是怎么了?我说过?的,你我二人独对时,不必行礼。”
“您要自称‘朕’。”兰容与?耐心?的纠正她,如同以前的每一次。
“管它呢,又没有旁人。”云意手上加了力道:“快起来。”
“陛下。”兰容与?仰视着她,神情无?比认真:“臣请求出使西戎,与?西戎和?谈!”
云意愣住了,这两年,兰容与?安安静静地待在后宫,替她拂去烦与?扰。世人都快忘了,当初的兰容与?,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
他提这个要求,是不想待在她身边了么?
也是,如今她地位稳固,兰丞相?式微。她曾经允诺过?他,待朝堂稳固,就?放他自由。
“你想好?了?想好?了我就?答应你。”云意斟酌了一会儿:“待你出使立功,我又与?你和?离,就?可以名正言顺给你赐官,你先去工部如何?”
兰容与?眸中碎光点点,这桩婚姻,她终究是没有一丝不舍。
“待臣真的立了功,陛下再谈和?离罢。”
“好?,你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慢一些,他就?舍不得走了。
“那?我马上令翰林院拟旨,六部全力配合。”
“好?,时间仓促,臣先回去准备了。”兰容与?站起,眉眼落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明澈如湖:“走之前,臣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