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觑了眼张与泽,既然要捧杀宋咏自然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虽说按照前世,张与泽上京赶考的日子提前了三年。
但她相信张与泽才高八斗,这一次同样也可以连中三元、创造奇迹。
“以张夫子的才智留在侯府确实也是大材小用了。不必写欠条,我相信张夫子的人品。若是着急,张夫子明日就不必来侯府了。”南栀道。
过了上元节便是乡试,留给张与泽的时间也不多了。
“至于咏儿他年纪还小,我会亲自为他启蒙。等过两年他沉稳些,再为他寻一位合适的夫子。”
见南栀事事为自己思虑周全,张与泽心中愧疚更甚。
“君子当言而有信、行而有义。”张与泽感觉自己自出生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他再次朝南栀行大礼,“少夫人的好意,与泽受之有愧。”
“君子谋时而动、顺势而为。”
闻言,张与泽神色一怔。
南栀还礼于他,浅笑道:“我祝公子扶摇直上九万里。他日或许有缘,在望京还能相会。”
或许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了张大人,而她也不再会是安远侯府的少夫人。
***
宋照云和王莺莺在外头买了饰,又在另一家酒楼饱餐一顿,这才迤迤然回了府。
才踏进侯府,魏婆子慌慌张跑过来:“少侯爷,小公子突然晕倒了!”
“什么?怎么回事!”
魏婆子三言两语说不清,宋照云赶紧随她奔向宋咏的院子。
只见宋咏小小一个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周漪陪在床侧已是泪雨涟涟。
“咏儿怎么了?”
听见宋照云的声音,周漪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快避到了屏风后。
宋照云望着屏风后的人影眉头紧锁,最后还是先去看宋咏,“无缘无故,咏儿怎么就晕倒了?”
魏婆子说宋咏睡了午觉却迟迟未醒,伺候的奶娘没有办法便来寻周漪做主。
“姨娘喊来了大夫,大夫说小公子没病,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你还不赶紧说!”
魏婆子为难地看了眼一旁的王莺莺,道:“后来姨娘请了个道士,道士说有人的八字与小公子犯冲,所以小公子才会迟迟未醒。”
王莺莺一听便猜到这是冲着她来的,面色变得难看。
“不过也有破解之法。”
宋照云一个狠厉眼神扫过来,魏婆子不敢故弄玄虚连忙说:“若是将观音像放置在屋内的西北角,就可以冲散这股对煞之气。”
观音像?
当初南栀给柏氏送了一尊三尺多高的白玉观音,这件事情太高调了,宋照云自然也记得。
“母亲房中就有一尊,我这就为咏儿去请来观音像。”
王莺莺望着宋照云急匆匆离去,扭着腰肢走到床榻边。
周漪从屏风后走出来,恰好看见她抬手伸向宋咏。
“你要干什么?”她连忙抓紧她的手。
不曾想王莺莺快伸出左手,在宋咏露在外面的手背上看似轻轻拍了一下,实则是用手指狠狠捏了一把。
宋咏纹丝未动。
“周姨娘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就是看看小公子怎么样了。”王莺莺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勾起虚伪的笑。
她可瞧见宋咏的小嘴方才抿了抿。
果然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