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先进屋,我去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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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外。
江鸣盛低头手拢着打火机,点燃一支烟,手轻轻一扬把烟盒扔给傅长逸。
薄薄的蓝色烟雾从鼻翼里喷出,模糊了远处万家灯火的小镇,江鸣盛慵懒地倚着车身。
傅长逸也点了支烟,他神色很冷,也很淡,“不解释解释?”
江鸣盛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说,“解释什么?我送她从北城回来的。”
傅长逸静了静,“她跟段茂如何?”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
“分了。”江鸣盛说,“我之前一直没细问,你跟她什么关系来着?”
“继妹。”傅长逸说。
“所以是一个户口本?”江鸣盛笑了,又弹了弹香烟,带着一点猩红火星的烟蒂在地面上炸开,很快就与夜色融合。
“我让你把她跟段茂搞分手,没让你还负责‘售后’。”傅长逸寒着眼眸。
薄唇抿着香烟,江鸣盛被烟雾熏地微微眯了眼,“我之前就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不是吗?”他跟傅长逸说这事办不了,让他找别人。
“所以你转身打起我的人的主意?”傅长逸冷漠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嘲讽,问:“看上了?”
江鸣盛笑开了,没接话,只是说:“你没察觉到她很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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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
气氛凝滞着。
姥姥似乎也察觉了三个人之间的微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没有说话。
乌月从某人上桌后就一直冷着脸,也不动筷,要不是有姥姥在,傅长逸猜测她大概会把桌子掀翻。
傅长逸并未动筷,跟姥姥道别,略坐坐就走了。
令人窒息压抑的空气逐渐清明,乌月这才慢腾腾捡起筷子,淡声:“吃饭吧。”
江鸣盛开了一天的车,虽说刚才吃了点,但这会闻着饭香,饥饿感一直催促着他的胃。
吃完饭,乌月起身要榜姥姥收拾餐具,被拦下来,“才几个碗,用不着你,你跟小江去玩吧。”
乌月无奈失笑,“姥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江鸣盛起身帮着收拾碗筷,跟到厨房里,“姥姥让我来洗碗吧,乌月她手上有伤,不太方便。”
“不行不行,你来了就是客人,客人怎么能洗碗,去去去,你们去聊天吧,别围着厨房转悠了,就几个碗。”
两人被推出了厨房,江鸣盛失笑,想抽烟,又忍住了,“姥姥身体真好,我奶奶这个年纪的时候,走路必须拄拐才行,膝盖弯都弯不下去。”
暮色四合,气温逐渐降低,乌月把大衣套在身上,双手揣着兜,神色很淡,透着冷白,“你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