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魏临渊迎上去,嗓音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没发觉的雀跃,扬起昳丽的小脸,“你怎么来啦?”
魏临渊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说,“城内缺一批清理窦渠的民夫,本座瞧这帮人身强力壮的,送过去正好。”
“是!”
几个官差和他的侍卫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将这些男子逮捕。
“国师大人,我今年服过徭役了啊,凭什么还要我去。”
“清理窦渠?狗都不去!”
“放开我,我爹是吏部主事……”
所有男子惊慌失措,大吵大闹。
每人每年都要服徭役,干的全是又脏又累的活儿,还极其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但凡手上有几个钱的,都会出钱请民夫。
跟前这帮人活在天子脚下,再穷也能拿出些银子请偏远农民来顶替自己,哪里吃过徭役的苦?
清理窦渠也就是下水道和臭水沟,在徭役活里是最脏臭的,粪便、尸体、蛆虫、杂物堆积。
让他们去,比让他们去死还难受!
可魏临渊是谁?
敢不去,他有的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因此,这些人只敢愤愤不平嚷嚷,却不敢真的反抗,狼哭鬼嚎般被拖走。
心中万分后悔,明知宋暖意与国师有纠缠,他们怎的就猪油蒙心去调戏她呢?
只能说,低估了这女人在国师心目中的份量!
那些官差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借着把这帮人带走的由头,全溜得干净。
眼下已日落西山,剩下的几个病人也都跑了,偌大的木棚,只剩宋暖意与魏临渊。
“你是特意来寻我的吗?”宋暖意挽住魏临渊的手臂。
她迟迟得不到回应,抬眸的刹那,却撞入一双暗潮翻涌的眼眸里。
他扣住了她的腰身,嗓音暗哑,“去我那儿吗?”
宋暖意刚想拒绝,却捕捉到他幽暗双眸里藏着的病态偏执。
也不知他方才来了多久,是不是被那些人刺激到,这会儿他的状态很不对劲。
实质上,他脑子被她撞伤后就变了,像是认识她很久,也爱惨了她。
他不安,惶恐,总害怕她离开,仿佛只有疯狂的占有她,才感受到她真实存在一般。
或许,她和他真的有前世今生,可那又如何?
结局并不美好,不是吗?
所以,不管是谁负了谁,她都不想要这份感情。
不过,倒是很感激他的维护。
而自己也在利用他,那么,理应对他好一点。
想着这些,宋暖意眼眸弯弯,神色愉悦地“嗯”了声。
魏临渊呼吸一窒。
她没有勉强,他也没有强抢豪夺,她是心甘情愿跟他的!
顿时,他身上肆意张扬的戾气消失不见,眼眸颤动,欢喜到难以克制。
“不过,”宋暖意浅笑,“你得让人去跟我丫鬟说一声,不然她俩会急坏的。”
上回她去龙盘山,消失了好几日,明玥和知秋俩丫头茶饭不思,消瘦了许多。
魏临渊喉结滑动,应了声,将她搂在怀里,没有施展轻功抱走,而是到外面坐马车。
上了车,他便斜躺在软榻上。
宋暖意被他搂着,能感受到他的松弛,似乎灵魂都得到了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