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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这不就是再也不见的意思吗?”

胡欢喜仰头无语,忍不住爆粗:“这他妈不是道别的时候随口说的话吗?”

“而且,照秋哥那个性子,有没有可能,他是在等你说不想走,想留在他身边?”

“……”江慎抿着嘴:“会吗?”

“但是我觉得我跟他要的东西太多了,我不能总是赖着他。”

胡欢喜白眼翻上天,彻底无语了——要不是他跟江慎这么些年的交情,再加上这次被牵扯进来,他才不想跟傻逼多说话。

“照你这么说,世上那么多痴男怨女,你放下我也放下,大家都立地成佛遁入空门算了呗,八点档狗血也不用拍了,大家谁也别赖着谁好了!”

“……”江慎脸上的沉郁变得有点古怪,似乎被胡欢喜说动了,他继续说:“那天,他回晏城,我问他要不要来纹身店,他没来,最后去了你们夜总会,然后后面跟我回家,我衣服都脱了,他忽然就摔门走了,说他不想睡我。”

江慎用比较平静的语气叙述很劲爆的八卦,刘最眨巴着眼,心说直爆粗口。

胡欢喜愣了愣,差点被江慎的无辜蒙骗,稍微思索之后选择相信男人没有好东西这个真理,商暮秋肯定不是柳下惠,都脱衣服了还什么都没发生,肯定有别的原因。

胡欢喜直击要害:“那摔门走之前呢?你说什么干什么让他生气了?”

江慎稍稍思索,把自己那一番真诚至极的承诺重复了一遍,听得胡欢喜再次陷入了沉思。

江慎也知道自己很扫兴,以为风月老手的胡欢喜彻底失望了,虽说早就想好了放弃,可是眉目间依然有一丝阴鸷闪过:“我都这么说了,不让他负一点责他都不要。”

江慎意识到,自己还是有点不甘心。

胡欢喜则觉得江慎没救了。

那些话不是很扫兴,是非常扫兴。

临门一脚的时候跟他说这些,他只想骂对方神经病然后踹下床这辈子都别见面。

“平心而论,要是有人这么跟我说,我第一反应肯定不是他省心。”刘最插嘴道。江慎闻言看过来,刘最摇头晃脑:“我只会觉得这人不喜欢我。”江慎蹙眉。

胡欢喜也这么觉得,但是这还不是最深层的原因。

江慎这个人心态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

胡欢喜找问题的本事一针见血:“你想给他睡,但是不要他负责,你图什么?”

江慎略微犹豫,蹙眉道:“不图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睡?”胡欢喜问。

“……”江慎说:“我以为他想睡我。”

胡欢喜差点一口老血呕出来——以为他想睡所以就给他睡,觉得他不想睡就放弃,这不就是随便都行无所谓吗?

深吸一口气,胡欢喜继续问:“然后他生气走了,你觉得他对你没那个意思,所以准备放弃了?”

江慎眉头紧皱,想了想,不答反问:“我应该图点什么呢?我都……”说到后面,声音暗下去,“都欠他那么多了。”

胡欢喜无语凝噎,刘最也开始叹气。

不能怪江慎轴,人生经历就是这样。

好久的沉默之后,江慎问:“所以是因为这个吗?他觉得我不喜欢他?”

胡欢喜和刘最对视一眼,刘最试探着开口:“我觉得你确实不喜欢他。”

听着是要报恩,肉偿恩情,无关感情的意思。

江慎抱着膝盖盯着地面,嘴唇缓缓开合:“但是,好早以前我问过他,他那时候还有别人,他说,这种东西没有什么用。”

要问江慎有没有喜欢过商暮秋,江慎大概会在沉思之后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从榆树巷到北滩,他跟在商暮秋背后,看着那副脊背从清瘦到宽厚,眉目从温和到狠戾,对那个背影产生幻想和渴慕其实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但是,商暮秋经历过家破人亡亲人死绝一系列事,感情淡漠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江慎可以理解,也完全接受,并没有因为商暮秋说这种话就觉得失望,只是很自觉地掐断了那一丝念头,安心地当起商暮秋没有亲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丢弃的弟弟。

要不是赌场那件事,他应该会一直安然地呆在商暮秋身边,逐渐忘了自己对下铺的人动心过。

【作者有话说】

哥说的是不想睡你吗?!你好好想!

也负责

有时候太有野心不是好事,当兄弟或者安分守己的情人跟妄想别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结局。

商暮秋身边有过三两个人,江慎问过商暮秋一次有没有喜欢谁——比如裙下臣遍布北滩的西桥头牌小萧阳,或者一墙之隔,正在叮叮当当修理工具的刘质轻。

西桥头牌有张迷乱众生的脸,刘质轻跟商暮秋有过命的交情。

商暮秋正皱着眉头往手肘的伤口上药,闻言瞧了江慎一眼:“思春了?”

江慎手里缠着一圈洁白绷带胡乱地在手上绕,眼睛不知道往哪里落,很拙劣地表演若无其事:“没……”

商暮秋缠好了伤口,无甚在意道:“思春了也别想北滩的人,乱七八糟的也不许带回来。”端着江慎倒好的水喝了一口,忽然又问:“不是,你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就想女人了?”

江慎再次否认,把问题抛回去:“那你喜欢小萧阳吗?”

商暮秋脸上的不快收起来了,皱眉问:“谁跟你说的?”

商暮秋对女人没兴趣的事儿知道的人很少,小萧阳的事是江慎听说的,刘质轻则是偶然一次,商暮秋回来就被刘质轻喊去隔壁,以为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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