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讲讲,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嗯……”,她含着她的耳廓,说话含糊不清,但字字句句都清晰地落入许沅的耳中,左耳被温热的吐息包裹。
两个人都霎时安静了下来,郑皎顺手关掉了手机上的录音机。
她们在玄关搂抱着,姿态极近亲昵。
许沅靠在郑皎怀里,几乎双腿酥软,双手搂紧郑皎腰身,右耳鲜红欲滴,左边耳朵被郑皎来来回回厮磨了好几遍,或是亲吻,或是轻咬,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没出息地通过一阵紧密的电流。
但她又不仅仅想这样,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有情感上的相互接纳才能让□□达成最高程度的契合,她是有思想有追求的人类,不是动物世界里随便解决生理需求的兽。
只是今天晚上的许沅思想迟滞,或者说,这是她重逢后最想做的事情之一。
她猛地挣开了郑皎的怀抱,两只柔软的手捏住郑皎的腰,微微低头喘息,一只手将斜挎包的带子从头顶穿过,被单拎在身侧,摇摇晃晃扔到了地上,
许沅檀口张合,声音轻如潺潺水声流于青石,但落在郑皎耳中,宛如惊雷。
“要我”,许沅茫然抬起了头,眼睛像泛起圈圈涟漪的湖,细细的雾水扯地连天,看着动情,却没有理智。
郑皎嘴唇张了,又合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一股燥热升腾而上,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许沅冷笑了一声,弯下腰将脚下的高跟鞋脱掉,赤脚站在光滑冰凉的地板上,带笑的声音从昏暗的光线传来,“不睡我就要睡觉了”,漫不经心的样子撞击的郑皎心里疼。
许沅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径直走向她,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郑皎的唇,快得像阵风一样,又附耳上去说了一句上次在沙上她曾说过的话,只是,“你”变成了“我”,她在郑皎面前站定,仰面笑着,像摇曳的百合花。
“我……”,这是□□裸的勾引,这声音温柔、缱倦。
郑皎觉得自己的脑子像陈旧的机器响起“嗡”的一声巨响,只不过那不是机器破损的声音,而是一种旧的东西被拂去,一种的、生机勃勃的东西在被悄然唤醒,并且来势汹汹。
她愤怒,被这人激起了斗志。
她跨步上前去,一把拥住了许沅,霸道地将人扯近自己的怀里,心中奇怪的心理作祟,并不迁就她的身高,唇瓣相贴,呼吸越来越紊乱,二人沉沦在寻找甜蜜香气的游戏中了。
直到细细碎碎的声音从许沅的嘴里溢出来,郑皎一愣,唇向上吻去,鼻尖沾到了一抹冰凉,再往上走,嘴唇里尝到了,咸咸的,是泪水的味道。
郑皎像只忘情蹭着主人脖子的狗狗一样将脑袋退了出去,抬头,看到了在哭泣的许沅,和她一样的眼神迷离,她抱着许沅转战到床上,一只腿支着抵住,不知轻重的力道,让许沅出了难耐的低吟。
许沅双手搂着她的后颈,眨着微红的眼尾,像个魅惑的妖精。
郑皎突然停住了动作,直起身子看着许沅,许沅感觉到温暖迅从身体中流失,她怎么抓都抓不住。
郑皎突然俯下身来,轻轻吻住了许沅白皙的脖子,晚风吹得窗帘鼓成了一个包,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轻轻的亲吻声和落地窗不时拍动的声音。
“许沅”,郑皎的声音像从上个世纪来,有老唱片的迷蒙与含糊,“你究竟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许沅身体一僵,从落地窗那里的溜进来的微风竟让她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分明方才还像在岩浆里一样翻腾,转眼间,她冷得想伸手去够被子盖上,但她动弹不得,郑皎压着她,她也没有别的力气了。
许沅笑了起来,笑声听得出讽刺,“你真的很扫兴,我说过只有一次机会”。
“上次,上次你帮黄子靳接电话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吧,她不可能没给我备注,我手机号也没变,你应该有的”,郑皎不皱着眉头,声音平静,理智到让许沅厌恶。
许沅捏住床单的手紧了紧,睫毛轻颤着闭上了眼,郑皎不是试探,而是在通知,自己像个笑话一样在她眼里卖弄风骚,原以为两个人心甘情愿,没想到这人在这里等着她呢,她侧头,看见窗帘飞舞了起来,好冷。
没有月亮,月亮照不到她身上。
“郑皎,你觉得我和谁用了那盒东西?”
郑皎闻言看她,“谁?”,两只眼睛敛起的光像夜里的狼。
“滚出去”,许沅的声音冷得像隆冬的风,带着刺人的冰刀子,“立刻!”。
“为什么!”,郑皎一只手捏住许沅的下巴来强迫她看自己,说着:“我是陌生人就可以?”
两个人默契的地方就是非要说些刺人的话。
许沅眼睛干涩,和郑皎较着劲,却不得不被她掰过来看她,许沅的眼睛冰冷的可怕,这代表了她的态度,“扫兴懂吗?郑皎,我睡觉是想舒服的,不是要给自己找麻烦”。
“你!“,郑皎唇瓣张开又合上了,她怒火中烧的脑子逾加想不明白许沅,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许沅挣脱着,郑皎没心思控住她,撑起有些酸麻的腿,一只腿曲着盘坐在床尾。
许沅微微撑起了一侧的身子,一伸手将不远处的被子扯了过来,潦草的盖在身上,身上再感觉不到风了,许沅蜷缩在被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