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夜晚,两只造型奇特的灯笼挑在大门左右,幽静庭院里,细风轻拂,蛙鸣声声。
忽然,这静谧被打破。
“书呆,书呆,你在吗,我跟你说……”
伴随着一道清脆悦耳的呼唤声,有人跑了进来,踩过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房间微掩的雕花木门被砰一声被撞开。
只是,门开的一瞬间,苏灵儿便直接愣在了门口。
她看着这屋里桌上、椅子上、地上随处可见各种书籍卷册、奇奇怪怪的工具物品。
甚至就在桌子前方的地板上,还躺着一道翘二郎腿的身影,此人身上也堆了满了各种东西,让那人看起来似乎是被直接埋在了里面。
这样糟乱过分的房间,让人一时都不知该在哪里下脚才好。
她视线快在屋内扫视着,看到某处时,笑容终于再度浮现嘴角。
就在这房间的西北角,有着一块与之前乱象格格不入的净土。
那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窗下安置着一张长桌,桌上物品整齐有序,甚至还用赏瓶插了两枝新开带露的粉荷。
侧面靠墙位置的组合书架上,书籍和各种小玩意摆放错落有致,一眼看去甚至有种别样美感。
此刻,书桌前正坐着一月白长衫少年郎。
微黄的灯光下,他手捧书卷,闻听动静面带笑容看过来:“苏小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苏灵儿如一只灵活的小鹿,在房间里左蹦右跳,跨越过重重障碍,终于来到裴云昭面前。
“哎呀,书呆,你怎么还在这看书呢,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
裴云昭起身给她倒了杯清茶,神色温文依旧:“苏小哥喝口茶水,且来细说。”
片刻后,苏灵儿又如来时一般,急忙忙跑走了。
人走后。
那地上堆满了物品的人型物体也动了动,推开盖在脸上的书籍等物,看向裴云昭窃笑道:“你小子倒是有意思,这明明是个美娇娘,跟我学了这些日子,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却还一口一个小哥叫得欢,莫不是还想在我们靖夜司里玩起什么山伯英台的扮演游戏,啧啧啧……”
“师父!”裴云昭音量微微提高几分,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赞同:“非礼勿言,岂可在背后如此妄议姑娘私事。”
范更坐在地板上,不满道:“呵呵,你小子还教起为师做事了。”
裴云昭面色自若:“达者为师,在案件的观察演绎推理上,师父为我传道授惑,但师父偶尔心性顽劣、口不择言,弟子也不能坐视不理。”
一听这些,范更就觉得头疼。
他扒了扒自己乱糟糟的灰白头,赶紧认输:“好好好好好……我错了,我说不过你,怕了你了。”
裴云昭目染笑意:“那师父下次不可再如此言出无状。”
“听你的听你的。”范更连声道。
“好,过!”
监视器后,秦城探出头来,竖起大拇指,“拍得不错,两位先去旁边休息会儿吧,我看看视频需不需要再补几个角度。”
“好,谢谢导演。”
一幕戏结束,秦城跟助手几人凑在监控屏前,仔细看多角度的拍摄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