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摇摇头,说道:“是关于男女。。。不,是关于人间的。”
老赵剑仙静静等待下文。
孙阳深深吐了一口气,道:“我曾听闻,凡间有言: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赵前辈觉得如何。。。”
“什么笨蛋逻辑。”老赵剑仙驳斥道,“师侄可否有心学我的道法?”
孙阳点点头。
“那你现在会了?”老赵剑仙又问。
孙阳跟着摇头。
“你有心的情况下,我教你,你还学不会。”老赵剑仙道,“还谈什么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
“莫要听太多鸡汤谬论,每个人的主观能动性不同。”老赵剑仙呵斥道。
老赵剑仙心想:我有心学光刻机的技术,不用教怎么没会?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真的是其心可诛。
孙阳纠结了一会,便释怀,又问道:“赵前辈,为何凡间多的是,老实男人娶了败家妻,贤惠女人却嫁了回头浪子。”
老赵剑仙饶有兴趣地双足踏地,不再悬浮。
“这个问题问得好,涉及了简单的相对论味道。”老赵剑仙说的。
“试问,假若李凡松与余理同坐马车经过一架运送煤的车辆,风中吹来了一阵煤灰,有且只有李凡松糊了一脸,没有镜子的情况下,下车之后,谁会去洗脸呢?”老赵剑仙问道。
“那必然是李凡松。”孙阳肯定地说道。
“错了,余理会去洗脸。”老赵剑仙说道。
“怎么会?”孙阳又一次被颠覆。
“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老赵剑仙继续说道,“李凡松余理,相互照见,李凡松看到的是余理干净的脸,便会认为自己的脸也是干净。而余理看到的是李凡松覆了煤灰的脸,便认为自己的脸也脏。”
孙阳若有所思:“所以说,李凡松不会觉得自己脸上脏了而去洗脸,反倒是余理会去洗脸了。”
“因为顾家老实的男人看不清败家女是怎么样的。而游手好闲的见得多玩的也多知道什么样的女的适合结婚,什么样的不适合。”老赵剑仙感慨道,“所以才会有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
孙阳沉思良久,道:“赵前辈,莫非我问的每一个问题,你都可以归纳成为你那些所谓的相对论啊或者分裂理论来处理吗?”
“这丫头莫非拐着弯骂我理工直男?”老赵剑仙心道。
口中却说:“你这些问题,确实运行其道中。”
说完却现孙阳漂亮的丹凤眼紧紧地盯住自己。
良久,孙阳郑重地吐出一句话:“敢问道剑仙前辈,可有了道侣否!孙阳内心,仿佛生出来一些对前辈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得了的情愫。”
轰隆,老赵剑仙如临大敌!
即使再如何理工直男,也听出来了其中的味道。孙阳含蓄,总不会直接捏着老赵的领子说:“赵御贞!我喜欢你!”
“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得了的情愫。”就这一句话,将老赵剑仙吓回了识海。
“小赵。。。找。。找你的!”老赵剑仙识海中周身光华,将那打坐领悟道韵的道剑仙推了出去!
紫薇道袍的身体气质陡然一变,孙阳却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接着道:“我仰慕前辈,不只是因为那如玉君子之风。还因为前辈那种仿佛生而知之,对世间百态洞若观火,对所有疑难都鞭辟入里,一针见血的认识。”
道剑仙放弃了掌控躯体,自顾自回到识海内幻化出来的桃师下打坐,道:“破案了,人家找的不是我,而是你老赵剑仙。”
“降维打击,怎么不算生而知之。”老赵剑仙被迫重新营业,喃喃自语道。
“前辈说什么?”孙阳耳尖,问道。
“没,你刚刚问我什么?”老赵剑仙面对每一份感情都极其慎重,忽而一改游乐人间的神态。
“我问的是,前辈可否有了道侣。”孙阳毫不躲闪的目光,刺得老赵剑仙心疼。
两辈子加起来差不多五十多年的“没有经验”,头一次被“二次元老婆”怼脸表白,明说喜欢。
老赵剑仙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识海内的帅大叔赵玉真,也惊讶了一番。
“那赵玉真前辈,可否喜欢我?”孙阳追问。
“窈窕淑女,自然是心生欢喜的。可我已经心有所属,我没办法遏制你的的喜欢,但是阻止自己滥情还是做得到的。”老赵剑仙替自己,也是替道剑仙回答道。
孙阳松了一口气,释怀了一般,苦笑道:“雪月剑仙三上青城山,世人皆知,何况那虫二居前种植的李子树。我今日算是明知故问了,不过我问心无愧便好。”
“可我问心有愧!”老赵剑仙说道,“一愧这份少女情怀的错付,二愧这副许人了的皮囊,三愧那朝思暮想的明月。”
四愧对了识海中的道剑仙,人家没招揽风月,自己却因为教了李凡松些许道理却引来了孙阳。
还有五,愧对了单身了那么久的自己。
老赵剑仙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三个方程:“r=1-sinΘ”“(x2+y2-1)3-x2y3=o”“y=x?+(√(1o-x))xsin(kπx)”。
轻声说道:“我曾神游海外,得知了一个故事。
海的那头有一位算法高手,名为笛卡儿,这名大师明了坐标系这一工具,成为了数字与图形的桥梁,让每一根直线或者曲线,都能在坐标系上找到它们相对应的数学表达式,从而晦明不定的数学的天空,才有了数形结合这一明亮如北斗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