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蒙着面纱,又穿着寻常妇人的服饰,除了气质高贵些外,看不出实际身份。
围观百姓只知道这位是贵人,不敢靠近,议论声也纷纷止住,只把目光黏在她身上。
兰溪半蹲下,扶起仍在哭泣的少女。
温声安抚,“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走,谁也不能从兰府将你带走。”
她行至那夫妻俩身前,抽出她们嘴巴里的棉布,在她们叫嚷之前,将那千两的银票,轻飘飘塞进那妇人手中。
马母惊愕地看着那怀中的银票,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
“我不管你奉了谁的命令来我兰府门前闹事,但想必做如此鼠辈行径的人,给钱想必不会太大方,这千两银子买你们夫妻俩闭嘴,将马招娣留在兰府,给她一条活路,如何?”
妇人还未开口,马招娣的爹已满眼光的叫道:“使得!使得!”
他嘿嘿一笑,“早就听说兰府仗义大方,咱女儿能待在兰府是咱们的荣幸,多谢姑娘赏赐!”
来兰府闹事的报酬才五十两银子,拿什么跟这一千两银子相比?
等银子到手他就离开京城,去南方开个店,养两个江南妾室岂不乐哉?
他脸上的笑容愈讨好,带着令人生厌的油腻,“姑娘,要不您先吩咐这些侍卫,把咱们身上的绳子给松开?”
“咱们拿了银钱,二话不说,立刻就走,绝不会再说兰府的半句废话。”
……
刚才被这夫妇俩给忽悠到的百姓,气的脸都青了。
听他这样无耻的言论,掏出怀里的烂菜叶子,抹布,鞋袜……纷纷往那夫妇俩身上砸去。
“合着你们夫妇俩人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太恶毒了你们,连这种银子都赚,你们还是人吗?”
“砸死这两个不要脸的混蛋!”
……
唯独田雀儿,神色略带懊恼。
她悄悄拽了拽腮雪的袖子,不满的嘟囔,“腮雪姑娘,就这么放过这夫妻俩吗?他们无所顾忌的来兰府闹事,给咱们泼了这么大一盆污水,现在不仅不惩罚她们,还给他们这么多银子……”
“若其他人有样学样,都来兰府闹事,那咱们岂不亏大了!”
腮雪对她眨了眨眼,“放心,主子岂是做亏本买卖的人?”
田雀儿瞪圆了眼,急忙往兰溪的方向望去。
兰溪指挥着侍卫动手,将那夫妇俩身上的绳索解开。
夫妇俩你抢我夺的拿走银票,咧嘴笑起来,大牙都漏到底了。
还你推我搡的跪地上磕头,语气神气极了。
“谢姑娘赏!咱们这就滚!”
今日这买卖,做的不亏!
夫妻俩磕完头,急慌慌的起身要走。
“二位且慢。”
兰溪幽幽道。
在这二人心情最兴奋最激动的时候,轻飘飘的将他们打入谷底。
“咱们一码归一码,你们父母与女儿之间的缘分,这千两银子算是买断了,往后生死嫁娶各不相关。”
“但今日受人指示,来我兰府门前闹事之事……咱们还没开始结算呢。”
夫妇俩的笑,僵在脸上。
半米之外,刚刚给他们解绑的侍卫,再次挺身站出来,这回不再是用绳索了,而是直接掏出手中的佩刀,横在胸前,泄出冰冷的寒芒。
那侍卫们,眼底尽是戏弄与嘲笑。
夫妇俩如坠冰窟。
哆嗦着唇,盯着那侍卫,“你们……你们说话不算话!”
兰溪笑得轻柔,语气疏淡。
“二位误会了,刚才说的够清楚了呀,咱们一码归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