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
他想要符修…他想去除邪氣……
他不要一輩子當……災星!
那雙黑眸中迸發出驚人的執念,男孩舉著劍沖了上去,回到最初的上刺,讓一切都歸於原點。
一遍不行,就再來一遍!
司樾收斂了笑,她側出一步,在恆乞兒撲來時,以劍柄敲向了他的後背。
沒有敲倒。
司樾一怔,恆乞兒用了最大的度衝刺,理所應當的,他的身體向前撲去。
但在他重心前墜的瞬間,他手中的木劍刺向了地面,將自己支柱。
司樾的劍柄結結實實地敲在了他的後背,透過衣服落在了那面符咒上。
他一隻手死死握著劍,胸腹被杵地的劍抵住,沒有倒下。
看過了撲空的寧楟楓,又親身經歷過了一遭,恆乞兒吸取了教訓。
他不能放慢腳步,那樣就抓不住司樾;
他也沒法在司樾動作前採取反應,他沒這個度。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自己身前增加一個萬無一失的保險,使他能夠抗住司樾的攻擊。
挨打,是他的強項,他有經驗。
劍撐住了他的胸腹。
身體未倒,接下來的動作就快了很多。
恆乞兒迅探出未抓劍的那隻手,一把薅向司樾的衣襟。
他看了出來——在司樾攻擊他時,他們的距離才最近。
司樾眸中閃過一絲訝然。
她本能地向後避去,卻在掃見恆乞兒的眼神時,微微一頓。
單手支劍的男孩扭頭盯來,從始至終,他沒有「看」過司樾,不論距離遠近,恆乞兒永遠是「盯」著她的,像是狼狗盯著獵物、盯著天敵、盯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他不像寧楟楓那樣有禮貌,可這份全神貫注、傾注所有注意力的眼神,並不比寧楟楓輕。
他要得到她,他不要當災星,為此,恆乞兒拿出了比守護小米粥更大的誠意。
那眼神告訴司樾,這只是開始,他還遠遠沒有結束!
四目對視,司樾沉默著。
那隻布滿泥污、長著一片紅紅紫紫凍瘡、又腫又有裂口的手立即抓住了她的衣襟。
在抓到實物的瞬間,四周似乎響起了幾聲抽氣,而恆乞兒自己也呆在了原地。
他沒有期望這一下能抓住司樾,他本是打算熬到司樾累了——就像熬到恆家村那群孩子累了,他就可以走了。
諸般靜寂之中,半晌,只有紗羊雀躍的聲音響起:「太好了!太好了司樾!這下你就是他的師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