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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吴平情感我和邻居刘婶的一段情缘 > 第10章 一个村妇在建筑工地上的酸甜苦辣(第1页)

第10章 一个村妇在建筑工地上的酸甜苦辣(第1页)

我叫张春花,是在川西穷山村里的一个普通女人。35岁那年,我的丈夫生了一场大病,欠下了许多债。我知道,靠种那几亩山地,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把债还上。不得已,我只好离乡背井只身来到y城打工。

由于我没有什么文化,人又是笨手笨脚的,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活儿。最后还是一个建筑工地的小老板看我人高马大,很有力气,才收留了我。老板让人在工具房给我搭了一张床,让我住在这里,顺便照管一下工地上的工具。这样,我总算有了安身之处。

虽然在村里我啥脏活累活都干过,可是在建筑工地,整天与砖块、水泥、混凝土打交道,一天下来还是累得不行。白天还好,可晚上一躺倒在床上,就浑身酸疼,身子就像散了架似的,动弹不得。可是第二天一早,只要班长一吹响哨子,你就必须赶到工地,重复着昨天的内容。

好在我们山里人身子骨就是强,十来天下来,我就适应了。推着个二三百斤的手推车,一路小跑,不带喘粗气的。一百斤一包的水泥,我两手一抱,一甩手就上了肩膀。惹得工友们啧啧称赞。连老板也对我刮目相看了。

因为我和男工们干一样的活,老板说同工同酬,与他们拿一样的工钱。我一听数字,开心极了,因为在我们老家,一个女人一天拿这么多钱是不可想象的。于是,我十分感谢老板,干活也更加卖力了,份内份外的事情都做。晚上下班时,工友们都走了,我常常留下来把工具清洗干净,归置好。工友们都夸我勤快。

在建筑工地,我每天与砖头水泥打交道,日复一日,生活很是单调。但在单调的生活中,也有许多开心的时候。

在工地干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和工友们都熟悉了,他们对我都挺好的。比我年长的都叫我“花妹”,比我年纪小的都叫我“花姐”。特别是班长王哥,对我十分照顾。一些特别粗重的活儿,都不让我干。有时我独自干重活的时候,工友看到了,就会上来搭把手。

有一次我感冒了没能上班。工友们知道了都来问长问短。王哥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到药店给我买来了感冒药,老板还让伙房师傅给我熬了姜汤,给我做了病号饭。工友们的热心,让我这个远在他乡的女人,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女人总归是女人,每月的那几天,干活总是不得劲。王哥就会让我干一些稍轻松的活。小李见了有点不服气,责问王哥说:“王哥,拿一样的工资,凭啥让她干轻活?”王哥扭着他的耳朵说:“臭小子,孩子都几岁了。女人那点事你还不知道吗?”小李一听,好像明白了什么,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干活去了。

工间休息的时候,工友们常常与我这个工地上唯一的女性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我理解他们,只要不太过分,我都是一笑了之。有时候我也会给他们讲些老家的笑话,把他们逗得开怀大笑。在说说笑笑之后,大家又高兴地干活去了。工友们说我是工地的开心果。

男工友们喜欢喝酒。有一次老李与几个小年青在工棚里喝酒,我正好路过,他们非要拉我喝上几口。既然他们看得起我,我不能拂他们的面子,只好去应付一下。

我刚喝了一杯,老李就对我说:“花妹子,我们这里有个规矩,谁喝醉了谁付酒钱。”我一听,才知道到他们没存好意,要将我灌醉,给他们付酒钱。可他们没想到我爷爷是开酒坊的,我小时候就用大碗喝酒了。于是我说:“好!既然我参加了,就按你们的规矩办。”

他们听我一说,开心极了,就轮番向我敬酒。结果,被我撂倒了五个。我不仅吃了一次免费的晚餐,而且那五个人还要分别再请我一次。我心里暗自高兴,喝了一次酒,省了六次的晚餐费用,值了!

建筑工人最有成就感的就是看着大楼在一天天地长高。想着我们这些普通的农民工也为城市建设做出了贡献,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工地开工资的日子,是工友们最开心的时候。那天,我第一次拿到了自己的工资。我没想到能拿这么多钱,高兴极了。我请工地的会计帮我把钱寄了回去,让丈夫赶紧把急的债先还了。我本想去商场给女儿买件衣服寄回去,可我不敢请假,因为不上班就没工资呀。只好先委屈女儿了,等过年回家时再买吧。

当然,工地上的女人遇到的也并不全是开心的事,生活在男人堆里,也有许多烦心事。

在工地上白天说说笑笑忙忙碌碌倒也没啥,可晚上一躺到床上我就想家。我长到35岁,从没有离开过村子,也没有离开过丈夫和女儿。如今孤身一人来到千里之外打工,怎能不想念他们呢。我想起女儿的可爱,想起丈夫的温存,眼泪就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有些工友也让我挺闹心的。这些工友春节后出来,到年底才能回家与老婆团聚,所以见到异性总会有些想法。对于他们的这种心理我当然理解,但是,如果有人想吃我的豆腐,那我可不是好惹的。

有一天晚饭后我正在工具房整理工具。老郑路过时见屋里没有别人,就蹩了进来,说:“花妹子,忙啥呢?要不要我帮忙?”

我说:“是郑哥呀。不用!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没想到老郑还是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说:“花妹,今天你真好看。”

我没有理他。可他却借帮我整理工具的时候,手脚不规矩了。我十分生气,用力一推,将他推出门外。老郑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栽倒在门外。正好有工友路过,将他扶了起来。老郑脸上的皮都摔破了。我从屋里走出来,说:“哟,是郑哥呀。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走路咋这么不小心呢。”说着拿来一张创可贴给他贴上。老郑狠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就没有人轻慢我了,但烦心的事儿还是不少。

那天下班我收衣服的时候,现我与其它衣服一起晾的内衣不见了。我以为被风刮到哪里了,就到处去找,可怎么也没找到。我又去问工友,收衣服的时候是不是收错了什么。工友查看之后都说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工地上只有我一个女人,男人谁会要这玩意儿呢?好在我还有一套,也就没有太在意。

可过了几天,我晾在外面的内衣又不翼而飞了。这下我要换洗都没有了。这可咋办啊?这事又不能张扬,我自己急得都哭了。正好老板路过时现了我难过的样子,问我是咋回事。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可他问得紧,我只好说了。老板听了很生气。他让我别着急,他替我处理。

第二天,大家都到工地去了。老板到工棚里一张床一床地搜寻,结果竟然在小郭的枕头底下找到了。老板把小郭找来,狠揍了一通,最后让他向我道歉。小郭低着头,对我说:“对不起,花姐,我是太喜欢你了。”

这小子,真让我哭笑不得。从此,我只敢将内衣晾在工具房内了。

y城的工程结束之后,我和这帮工友就分开了。但与他们在一起的酸甜苦辣,却一直让我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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