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詞怎麼說來著?簡直是蓬蓽生輝,輔導員連忙應道:「有事叫我們。」室友又衝著王見秋說道:「陳導師知道你的情況後非要過來,要不我打個電話讓他先別來了?」
王見秋烏黑的眸沒什麼波瀾,只淡淡說:「謝謝。」
又不是什麼單人病房,醫院走廊窄小,本就吵鬧的環境更是雪上加霜,那邊喊著病人讓一下,誰誰誰換藥;這邊張玲鬧著自己沒犯法;病房裡的叔叔阿姨都抻著脖子看熱鬧。
正在默默哭泣的女人期待地看著王見秋,一雙如水的眼眸充滿了王見秋看不懂的東西。
等輔導員和室友離開,體態修長挺拔的年輕男人從旁邊走出來,唇邊噙著笑,鏡片後深邃眼眸半搭,施施然落在王見秋臉上。
對方很高,高到王見秋需要仰頭才能看清他的神色,她沒什麼興和這三個長得和明星似的人交談,晃了眼對方的臉,就移開了視線,臉上沒什麼表情:「擅自抽血的事我不管,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嗎?」
張玲還在和警察吵架,警察火了,直接拿出手銬將人銬上:「你和王富涉嫌拐賣兒童,安靜點跟我們走。」
聽到這麼驚訝的事,王見秋神色卻沒有一絲變化。
祝風休走上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後面的鬧劇,「我叫祝風休,風休雨停的風休。」「藥水還沒輸完,」他低頭看了眼王見秋手背處的針孔和血珠,「先輸液,輸完後我們再聊。」
王見秋只有一米六,平視時只能看到男人寬闊胸膛和一絲不苟的金屬質地領帶針,她微微仰頭:「說完了嗎?」
祝風休低頭和她對視,他的觀察力一貫很好,掃一眼就能看到對方瘦到過尖的下巴。
「你有什麼要求可以直說。」
王見秋繞過他,也不在乎張玲和警察之間的扯皮,「我的兼職要遲到了。」
第2章
王見秋的兼職的地方不遠,在學校附近的小區里教一個高中生數學。
不管這世間怎麼變化,數學就是數學,數據就是數據,唯有數據是準確又唯一的。
雖然這不是她最出色的科目,但數學家教市場多,而且時薪也不錯。
祝風休沒說什麼,只讓司機將她送到了小區樓下。
這車應該很貴,王見秋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開門,在車門口呆了兩秒,直到祝風休幫她拉開車門;同樣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下車。車旁按鈕太多,就是沒有類似桑塔納一樣簡單的拉環鍵。祝風休便繞過她這邊,示意上面的按鈕用處。
王見秋看了兩眼,沒太在意。她並不覺得自己還有第二次坐在這車的時候。
可是她想錯了,等結束家教下樓時,那輛車還停在這裡,和兩個小時前的位置一樣,沒有動彈過。
王見秋腳步不停,徑直走過車輛,往下一個目的地走去。
后座車窗降下,祝風休前面放著ipad,一張俊秀的臉在屏幕光下映得格外冷漠,他喊住王見秋:「上車。」
王見秋不是很想說話,但很顯然,男人就是在叫她。她只好側目看過去:「我還有兼職,有空再和你們聊。」
大部分人的有空再聊只是一句客套話,但王見秋不是,她這樣說,也是這樣打算的。
最近的學習、科研、比賽,加上兼職,實在是用光了她所有的時間,她已經達到了自身的極限,沒有任何精力再去參與這家人的事。
她的每一分鐘都要用到實際的地方。
「我送你去。」祝風休沒問是什麼兼職,就像是他直接讓司機開車來這個小區一樣,似乎已經掌握了王見秋所有的動向。
王見秋沒說話,祝風休開門下車,笑意溫和卻不及眼底,「或者你想走過去?」
打開的車門像是一個箱子的入口,從狹窄的入口進入另一個逼仄的。王見秋莫名有些想吐,身體內部在翻滾。
她想,中午的蛋炒飯不好吃,太油了,阿姨也打得太多了,胃裡脹得難受。
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會放棄的樣子,王見秋最終還是上車了,一回生二回熟。
祝風休上車後說道:「先去吃飯。」
王見秋側目看向窗外,窗外風景被風颳在後面,「兼職要遲到了。」
「現在是下午五點半,」祝風休垂眸看了眼時間,語氣低緩沉靜,「距離你兼職還有一個半小時,足夠吃飯。」
車內有些昏暗,王見秋坐姿筆直,雙手搭在膝前。腿上放著破舊的布包,裡面裝著她的學業報告、手機還有給學生上課的教案。
分明不重,膝蓋卻有些麻。
「酒吧有工作餐。」
「醫生說你低血糖,而且嚴重營養不良,酒吧的炒麵沒營養。」
吃飯的地方很幽靜,很漂亮,甚至是有些過於富麗堂皇了。曲徑通幽處,噴泉細碎,池中的睡蓮肆意綻放。
菜上得很快,每一道菜她都分不清是什麼。那雙小巧尖頭的金邊銀筷特別不好用,不僅滑還夾不上東西。
祝風休讓人換了雙方正的木筷進來,這雙筷子就好用多了,王見秋道了謝,自顧自吃起來。她也不管前面是什麼,轉到她面前她就吃。
直到祝風休發現她只動前面的東西,便把菜換到她面前。那雙手實在不像是端菜的手,可他偏偏就端了。
王見秋微微頓了下,又垂眸吃起來,喝了湯,吃飽了,就放下筷子,端正地坐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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