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柚哽住。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丽颜色不悦。
两人默契地静了几秒,她语重心长道,“不行我去北城一趟,跟他好好谈谈,欠他的手术费医药费我分期还他,咱也不做什么大小姐了,赶紧跟时家脱离关系。”
时柚哭笑不得,“您又瞎折腾,这事儿还没到那程度。”
“没那程度你装哑巴”
池丽嗔怨,“哪有青春正好的小姑娘希望自己是个哑巴。”
最近这一年,池丽在老家做小本买卖赚了点钱,说话底气也足了许多,却不知这高门大户并非普通人想招惹就招惹的。
时柚无奈,“行了,真没那么严重,我自己有分寸的。”
池丽显然不信。
时柚又说,“反正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把池诚照顾好,让这混小子别给我惹事,努力考上大学。”
提到亲生儿子,池丽注意力果然转移,“你不提他还好,一提他我就生气。”
三言两语就把池诚在学校调皮捣蛋的事说了出来。
以前时柚在家还能镇得住他,现在时柚走了,小屁孩越来越嚣张。
时柚安慰她,“他年纪还小嘛,回头我说说他。”
又哄了两句,池丽这才稍稍放心,又忍不住啰嗦两句,让她照顾好自己。
视频挂断。
时柚收到池丽的红包。
整整五百块。
这五百块,不够檀庄的一壶茶,却是池丽做手工一点点赚来的辛苦钱。
池丽对自己好点儿,别不舍得花钱
时柚眼眶忽然就热起来。
空落落的胸腔也好似被温暖的水流填满。
随手抹了下眼角,她乖乖回复知道的妈妈
熄灭手机屏幕。
时柚视线放空地望向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街景,一点点恢复元气。
直到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她忽然捕捉到某个被她遗漏的盲点。
思及此,时柚赶忙拿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目光落在身上呢绒外套的右襟上,定格两秒。
时柚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她胸针呢
泛着光泽的白色珍珠贝母被18k黄金镶边勾勒,小小的一颗黑宝石,是小鸟画龙点睛的眼。
丁点儿大的胸针,把玩在段斯野润白干净的指尖,翻来覆去好几遍。
陈智都敬完一桌酒了,段斯野靠坐在八万一张的椅子里,依旧盯着这小东西看。
看就看吧。
嘴角还翘着一抹意味意味深长,让人琢磨不透。
说是笑吧,混着点儿坏。
说不是吧,眼波还有些摇荡。
再加上之前他看到的那一幕,很难不让人产生八卦的欲望。
像今晚,不仅主动去包间堵人,还拿着人家的东西反复看,简直开天辟地头一回。
陈智在他身旁坐下,扬着眉欠儿欠儿的,“怎么,还回味呢,不惦记小屁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