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婷不停的抽噎打嗝,整個人沉浸在奶奶已經去世的悲傷情緒里不能?自拔。
「周方圓,家住在小徐村,今年十一歲。」周方圓一直用餘光注意胡玉婷,見她眼淚嘩嘩,自己眼淚也跟著滾下來?。
「家裡還有?什麼人?爸爸媽媽叫什麼,我們得通知你?們的父母過來?。」
周方圓搖搖頭,嗓音哽咽著,「沒有?人,爸爸上個月死了,沒有?媽媽。」
「搶錢是?想?給生?病住院的奶奶看病?」民警的聲音放的更輕了。
扭頭看了一眼胡玉婷,對著民警點點頭,「嗯,是?我拿了錢跑掉的,真的和她沒關係,你?們能?不能?放她回?去,我留下來?行不行嗚嗚嗚嗚,奶。。。奶,還在醫院裡。」周方圓哀求著,把她抓起來?吧。
胡玉婷大串大串的淚水沿著鼻尖滴了下來?,她看著周方圓腦袋上包紮的紗布,紅色的血水穿透潔白的紗布,想?到昨晚,啜泣聲里滿是?絕望的悲哀。
哭聲,滿屋子的哭聲,周方圓張著嘴,合著眼,淚與鼻涕流淌在胸。前?。看到的人才驚覺恍然,她實際上還是?個十歲的孩子。
胡玉婷雙手緊抱著周方圓的肩頭痛哭,「不是?你?,不是?你?的錯。」
「啊嗚嗚,是?我,全都是?我的錯。」周方圓只閉眼,仰著臉大哭。
女民警忍不住掩著鼻子抽泣。
又過了半個小時,啜泣聲變成小聲痛哭,女民警才開始繼續問話。
「我……叫胡玉婷,今年十四歲,家住在。。。。住在前?胡村,爸爸。。。小時候就死了。」
周方圓隨身攜帶的軍綠色斜挎包,被當成重?要證據沒收了,民警把裡面?的東西一件件取出來?。
一疊二千元的現?金,是?搶劫款。
一小撮花生?米用白色塑膠袋裝著,原來?有?很?多,可是?在醫院的時候她們為了省下吃飯的錢,只有?餓的時候才會吃一顆花生?米。
這是?周方圓從家裡帶出來?,只剩下這些。
半截鉛筆,小塊橡皮,一個寫滿鉛筆字的作業本。
一張照片,一個包裹嚴密的牛皮信封。
胡玉婷一點沒有?隱瞞,紅裙子表面?理髮?店,實則maiyin的據點暴露出來?。 「我媽叫黃艷霞,已經是?裡面?maiyinde,後來?跑了。因為奶奶生?病沒錢,所以才想?著去。。。詐他們一筆。他們當時痛快的給錢,等我們一走,就來?追打我們。」
民警把這些記錄下來?。
胡玉婷焦急看過來?,「這些都是?我想?出來?的,和她沒有?關係,她才十歲,什麼都聽我的,根本不知道要做的事,能?不能?放她回?去。」
民警微微皺眉,「你?。媽媽現?在在哪?」
「不知道。」胡玉婷頓了下,眉眼急切道:「是?不是?你?不信我說的,我真的一句假話沒有?說,都是?真的。」
女民警一看她情緒激動,便輕聲安撫道:「不是?不信,是?需要證據。」
周方圓仰起頭,指著桌子上二千現?金,嗓子沙啞虛弱,「有?。。。他說過這是?店裡一天的營業額,剪頭髮?一塊錢,洗頭,剪頭髮?,要花好長時間?。。。。。。」
一個普通的理髮?店,就是?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工作也不可能?有?二千的營業額。
周方圓的狀態很?不好,她渾身發?燙髮?熱,聲音越來?越小,說著話的時候,聲突然沒了。
「阿圓。。。,阿圓!」胡玉婷一看到周方圓昏的不省人事,頓時慌了。
民警趕緊把人抱起來?,送醫院。
胡玉婷焦急站起身,想?跟過去,卻哪都去不了。
*
周方圓因為傷勢失血過多,本就虛弱,加上奶奶去世,內心自責,精神備受打擊再也撐不住。之前?硬撐著見到胡玉婷,這會身體起熱,人徹底暈過去了。
她被送到醫院治療,有?民警在那守著。
胡玉婷在派出所被臨時拘留,至於她說的話,派出所已經派專人調查取證。
也專門派遣人手,去小徐村和前?胡村去調查。
派遣的人一早去了兩個村,中午的時候回?來?,進了派出所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灌了一杯。把資料放到上級面?前?,「小徐村和前?胡村我都去了,先去的小徐村的。」說完,嘆了一口氣,「小的那個,一直和爸爸相依為命。因為窮,人有?些窩囊,在村里不受耐見,上個月月初,和村里人有?些爭執後,上吊自殺了。走訪了幾戶,都說這小孩平時沉默,性子卻狠,離村前?還和本村人發?生?鬥毆。當時吃了虧,夜裡就翻牆找人家算帳,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不過小徐村的村長一家倒是?說這小孩不壞,很?懂事。被欺負狠了才會這樣。」
上級翻看記錄的資料。
派遣的人又說到前?胡村,「這兩個身世都挺可憐,大的這個父親早死,奶奶靠著撿垃圾,賣破爛養活長大。幾個月前?老人突然暈倒,人癱瘓中風,一個星期前?病重?,來?鎮醫院看病。」
事情很?清晰了,上級吩咐嚴審紅裙子發?廊的相關人員。
讓人頭疼的是?這兩個涉事的孩子,要怎麼處理。
年歲大的也才剛滿十四歲,小的這個還不到十一歲,且都沒監護人。尤其小的那個更麻煩,沒有?戶籍,是?個黑戶。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