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透过窗户,一道暗影突然闪过,花迟被眼前的光线变化换回神,窗户上,一只大渡鸦正歪头看着屋里。
花迟和他对视,奇怪,亨利先生怎么来了?
亨利看看花迟,又转头看身后,接着飞了下去,花迟猜测是沈再往回走,他来到门边,贴在门上听了听才敢开门。
沈抱着亨利回来,亨利进屋就飞到桌子上立定:“哦我亲爱的花迟先生,我被委以重任,前来传递消息,村子里今日遭受了丧尸袭击,所幸无人伤亡,顾宇先生希望二位提高警惕,冬季即将结束,或许春季带来的不止是希望,还有危机。”
亨利说完就打算走,花迟叫住他,向他询问着具体的细节,亨利一一解释。
并不能说村子里完全没有伤亡,柳倾为了救一个小孩摔了胳膊,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养伤,除了他,顾宇和温玉也受了不大不小的伤,养养就好。
既然如此,花迟回地洞里找出一盒喷雾递给亨利。
“谢谢亨利先生,麻烦你帮我将它送给柳倾,祝他早日痊愈。”
亨利看着盒子,后退两步,仍旧彬彬有礼:“亲爱的花迟先生,请问这是什么东西?请原谅,可怜的亨利必须问清楚这是什么,您上次送给柳倾先生的礼物,让他整整哀嚎了一个晚上。”
亨利比杰克还要聪明,可他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他新养的人类在收到礼物后会露出那样奇怪的表情,更不理解是什么礼物会让人类叫出那样奇怪的声音。
作为一只合格的渡鸦,他有必要对他的人类负责。
“先生,如果我没记错,那也是个盒子,盒子上也画着这样的圆柱体。”亨利补充道。
“呃……”花迟顶着沈令人头皮麻的目光,快对亨利说:“这是一种药,都是用来治病的,之前那个是治疗烧的,这个是治疗跌打损伤的。”
他在盒子上面绑了根草绳,塞进亨利嘴里。
“快回去吧,早用早好。”
亨利就这样被花迟半推着送了出去,临别时,他颔:“原来是这样,感谢您的帮助,您真是位心善的美丽先生。”
“烧?”等亨利飞走,花迟关上门挂好门闩,满地乱转试图找点事儿做,可惜沈还是出了那句恶魔低语。
“别问了别问了,自己知道是什么就行啦。”他试图蒙混过关。
沈听了这话眉毛一挑,转身就下楼去找,花迟要拦,沈快走两步将地洞门盖上,还在里面挂上了挂钩。
“你幼不幼稚!”花迟在小屋气得跳脚,忿忿坐在地洞盖子上。
沈上来的时候面色如常,花迟将案板剁得震天响,眼睛要瞥斜了也没从沈脸上看出什么。
直到晚上吃完饭睡觉,花迟静静躺在床上。
他听见沈用一种戏谑的口吻在他耳边吹气:“最大的那两个不见了。”
狗男人!
花迟深吸一口气,装作没听到。那不然呢?留着等在家里下崽儿吗?他又用不到!也用不了!
二人警惕了一周多,气温逐渐回升到零下十几度,花迟又将室温计放回室外,每天都要看看温度。
在这一周里,风平浪静,那头熊仿佛是场幻觉,沈用雪擦去了熊皮衣上沾染的血迹。
“它不是还受了伤,伤口在这样的天气会冻住,说不定已经死去了。”花迟这样猜测。
屋后的柴火烧了一个冬天,如今所剩无几,在三月上旬的最后一天,沈拿着钢锯准备去锯些木头回来。
临走前,他和花迟约定,他回来时会敲门,敲五下停一下,到时候花迟再问上一声,这才能开门。
沈去锯木头肯定要走一天,花迟一个人吃了午饭便无事可做,可他又不想出去,那熊给他留下的恐惧感还在,一个人出去总是有点怕怕的。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花迟索性趴在桌边打盹小眯,似乎是刚睡着,他便听到敲门声。
花迟惊醒,阳光已经消失不见,敲门声还在继续,花迟还有点迷糊,摇晃着脑袋暗叹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他把手放在门闩上,敲门声已经停了,外面正在等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