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会读心?”
“只会读你的。”
松虞哈哈大笑:“那你猜到我现在想要做什么了吗?”
池晏:“唔……”
而她突然伸手去拨瀑布,将一泓清水泼到他脸上。
猝不及防。他闭上了眼。
湿漉漉的睫毛耷拉下去。
她仍然笑着,伸手替他抹起脸上的水珠。而池晏终于慢慢地睁开眼,眼里光采绽开。
“不猜了。”他笑了笑,突然直接拦腰抱起她,跳进了水池里。
流瀑像银线般从头顶倾泻而下,衣摆在水池里像被泡开的鱼尾般游曳。而她的笑声和惊呼也被他尽数吞了下去。
“欢迎回家。”
情浓之时,池晏又在她耳边轻声道。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裹挟着水浪,更令她眩晕。
但这声音很快也化成了无可逃避的巨浪,劈头压过,将她彻底吞噬。
终究还是不同的。
沉沦于池畔时,心里另一个声音仍然在告诉池晏。
她一向身无长物,孑然一身。但并非
是没有,只是不需要。她缺了谁都可以活下去。独自生活原本就是她最自洽的生活方式。
而他却不同。他一定要抓住些什么,才能确定自己的存在。
否则他只能变成行尸走肉,或是彻底发疯。
于是他硬生生地闯进了她的世界,以这样蛮横的姿态。
多么幸运。
他能够找到她,拥有她,或者是被她拥有。
像是广场上毫无生命的雕塑,蒙神明恩赐,得到一双眼睛。才知道什么是活着。
*
安顿妥当之后,松虞还记得给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们寄了喜糖。
大多数人在表示祝福的同时,也显得相当惊讶:“还以为你们早就结婚了。”
这样的话听多了,连松虞自己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她和池晏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久到时间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最后一个来电祝贺的人是尤应梦。
这时候距离松虞寄出喜糖已经过去了一周多。
尤应梦一上来就向松虞道歉:“真对不起,我刚刚才看到管家的消息,说你给我寄了喜糖。”
松虞当然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双方顺便交流了彼此的近况。
原来尤应梦最近一直在荒芜星系旅游,那种地方信号太糟糕,所以她过了一段相当与世隔绝的生活——这听起来多少有些放飞自我。
最后她眉飞色舞地说:“我已经决定了,不把那个渣男的赡养费花完,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那估计是有点难。”松虞回忆
起之前对方曾对自己提及的巨额数字,不禁失笑道。
“花钱能有什么难的。”对方满不在意地说。
“……你开心就好。”
“你和Chase呢?”过了一会儿,尤应梦又问,“还打算再公开吗?”
“不会了吧。”松虞说,“至少暂时不会。”
当然他们不至于隐瞒一辈子,但至少再过一段时间,等到舆论冷却下来。
小报上的八卦热点每天都在更迭换代,很快他们就会被公众遗忘。到时候无论再公开些什么,旁人也都不会在意。
“挺好的,省得那些狗仔天天追着你问。”尤应梦很理解地说。
但她话锋一转,又调侃道:“不过还真稀奇。以Chase的性格,应该是恨不得昭告天下吧?”
松虞:“他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