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唇,心里忽然又有些后悔说出这一番话。
昨天的一夜春宵让我一时忘了,眼前这个男子是个危险人物,他最擅长的就是玩弄女子对他的爱意,比如秋月,又比如现在的公孙颖。
我闭上了眼睛,拳头狠狠攥紧,我不会成为她们的,绝对不会!
耳边传来夏侯冽一声轻笑,他揉了揉我的脑袋,俯下身子凑到我耳边,道:“媚烟,你知道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我会努力来到你身边时,那个男人会怎么想吗?”
我身子瑟缩了一下,头弯了弯想要躲闪他的气息,但身体不知何时就被夏侯冽给禁锢住,让我动弹不得。
这次夏侯冽没有逗我,也没指望我会回答,他很快就告诉我了答案,把我撩拨成一湖春水。
“那个男人只想要把那个女人给弄哭,狠狠的弄哭。”
我气恼地转头瞪着他:“夏侯冽!”
夏侯冽笑了,不是平常偶尔看到的清浅笑意,而是大笑,嘴巴弯起的弧度很大,让人感觉就像冰山消融,大地回春那般温暖。
他黝黑如同墨玉的眼睛里装的全是我,让我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夏侯冽道:“媚烟,我要去上早朝,没有时间弄哭你了,你好好返回去给我睡个回笼觉,早上皇后可能会宣你进宫询问事情——”
夏侯冽话语一顿,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你不用怕,到时候我会叫来太后和皇上过去,你放心的张开爪子,勇敢的挥向敌人就好。”
“还有,你该多信我一点,你跟其他女子,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
我怔了怔,夏侯冽算不算是稍稍信任我了,主动透露了一些事情给我听,只是——
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我和其他女子不一样,是因为南萱吗?因为我是南萱的女儿?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提起南萱,夏侯冽脸色忽然转冷,“我和她没有关系。”
没等我开口,他就先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我张了张嘴,要说的话全都咽回了嘴里,看着夏侯冽消失的方向一片怅然……
南萱,仿佛成为了我和夏侯冽之间不能提到的一个禁忌,南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才会让那么多的人都在牵挂她……
闭上眼睛,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
一睁开眼,我就看见了成沁。
成沁正给我端热水,看见我醒了,立刻笑道:“小姐,我就猜到你应该醒了,快点起身来洗漱。”
我盯着成沁,唤她过来给我看看,摆弄着她身体许久,见她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就是额头破皮了,稍稍放下了心来。
成沁似是猜到我的想法,咧着嘴笑道:“小姐,五皇子对我们很好,那些人把我们拖下去,并没有给我们行刑,而是把我们关在了一个地方,好吃好喝的供着。”
“还是嬷嬷率先反应过来,说你一定没有事,让我们不用担心。我们等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五皇子的仆人就把我们给放出来了,还领着我们过来这里。”
我抿唇一笑:“成沁,还叫五皇子?”
成沁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的,该叫王爷了,是成沁没有反应过来,成沁有罪……”
我摆了摆手,让成沁不必多礼,这时才有空打量周围,发现这里不是我昨晚待着的地方。
那些尊贵非凡的摆件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普通摆件。
我眼神一凝,眉头微皱。
成沁猜到我的疑惑,轻声道:“小姐,是今日早上柳依和嬷嬷把你从主卧里抬出来的,早上的时候,我还看见了二小姐,她躺在木板上仿佛是睡着了。”
我刚要问些什么,屋外柳依忽然焦急地喊:“小姐,皇后懿旨到,要你和二小姐进宫去见皇后!”
成沁连忙帮我换上衣服挽了一个发髻,我们脚步匆匆地出去了。
到了大厅,公孙颖已经到了,我盯着她,有些不解,明明昨天她还能站起来!
脑海里细细回想着老神医说的话,公孙颖是被屏蔽了痛感,所以能站起来,如今躺在木板上,是痛感又回来了?
公孙颖吃力地抬起头,转了一个弯才看见了我,她的话仿佛是从牙齿里挤出,带着一股刻骨的恨。
“公孙萱!”
我眉头一挑,来到了夏侯冽这里,公孙颖倒是变礼貌了一点,没有大呼小叫着我以前的名字。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恭敬道:“见过王妃,不知王妃昨天休息可好?”
公孙颖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毫无血色,那双大眼死死地盯着我,我知道她是恨的,她怎么能不恨呢……
昨天好不容易能站起来,跟我掉包,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没想中途却被人给掳走,晚上梦寐以求的洞房花烛夜,也被我给占去了,也不知她昨晚睡在了什么地方。
我瞄了眼大堂,见公公还没有来,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道:“公孙颖,你昨天去了哪里,快点告诉我,皇后要宣我们进宫,肯定是跟昨天你被掳的事情有关。”
我见公孙颖脸色一阵变化,又下了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