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起来,刘裕对臧爱亲的痴情可能没多少人关注,但是这臧家因三万钱拒绝穷小子刘裕亲事这件事情,可是街谈巷议路人皆知的笑话。
“那又如何!”刘裕知道这件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回答的倒也十分坦然。
“嗯,听闻刘寄奴赌术无双,这样与我对赌一局,如何?”刁奎露出狡猾的微笑:“就赌三万钱,你若赢了,人和钱你一并带走。”
“三万钱!”
四周来看热闹的人开始喧哗起来。
刘裕乍听之下,内心触动,三万钱,这个数字对他太有吸引力了。
臧爱亲听到三万钱之后,心中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刁奎没安什么好心,她虽然不懂赌术,但是她也知道赌博是一个十赌九输的事情,即便你是赌神也会输的倾家荡产。
她很害怕胆子比天大的刘裕头脑一热应承下来,连忙拉着刘裕的胳膊就想往出走。
“怎么?不敢了?”刁奎阴阳怪气道,傲慢和鄙夷的神态油然而生,他很享受这种快感,这源于富人对穷人的优越感。
“有何不敢!”刘裕哪里不知对方是在拱火,可依旧鬼迷心窍的应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平心而论,他并贪财,更不嗜赌,去樗蒲坊多半是陪同好友消遣而已。
“好!”刁奎大喜,见得对方上钩了,赶紧趁热打铁道:“若是输了?”
“任凭处置!”刘裕回答的斩钉截铁。
刘裕缓缓握住一旁臧爱亲的手,这让他有种莫名的心安,为了臧爱亲,哪怕对方是魔鬼,也要与对方搏一搏。
臧爱亲感受到了刘裕硕大手掌中传来的温度,她分明感受到他的手掌沁出了汗水。本想继续拉这个男人离开的手也放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刘裕的眼神是如此的坚毅,便知道这一切无法改变了。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一起去面对吧。
“好气魄!有道是小赌怡情,大赌家啊!”刁奎眼角不自觉的露出狡黠的笑容。
刁奎哪里清楚眼前的两人还有那么多情感戏,他全然一副小人阴谋得逞的神态,随即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樗蒲。
阳光下,褐色的樗木做的樗蒲散出淡淡清香,单单观得此物,便觉并非凡品。
刁奎两根粗短的手指轻轻旋转,樗蒲便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此刻众人的目光仿若都聚焦在那一掷上。
棋盘之上,宛如战场,樗蒲旋转带动心弦,每一步厮杀都像是千军万马驰骋。
刘裕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如此紧张过,他知道对于刁奎而言这只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游戏,而对他而言便决定着他的命运。
这便是强者和弱者的区别,强者可以输无数次都风轻云淡,而弱者不能输一次,因为输一次便是万劫不复。
刘裕虽然赌术高,也难免束手束脚,再加之刁奎有意观察过刘裕的手法,因此处处被动。
运气这一次对刘裕也不那么友好,但凡他的棋子行至关、坑、堑处总是吃瘪,等到再次掷出“杂采”之时,仿若回天无力。
“哎”
众人见状无不叹息,显然知道此败局已定。
“跑!”刘裕一声呼喝,迅扛起躺在地上之人,拉着臧爱亲挤开人群就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