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呢喃中,秦浮就那般静静的盘坐在地上,而通启跪拜着半佝偻着的身躯上慢慢泛起了金光,那群聚集起来的在睡梦中溺亡的村民的身躯之上逐渐升腾起一丝丝稀薄的黑色烟气。
与半空之上凝聚在一块,就被那通启身上亮起的金光照耀逐渐溃散,消失不见。
数不清尸体的面庞之上似乎多了几分安详,嘴角也多了几分笑意。
二人不分前后的站起身来,通启掐出一个法诀,祠堂外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只是大火呈金色,并不似乎寻常见到的橘红之色,三人转身离去,朝临海郡的方向走。
身后的大火中似乎隐约传出阵阵梵声。
三人只是在官道的路途上简单的吃了一下秦浮弥须戒中带的干粮,便脚不停歇昼夜兼程的前往临海郡。
在看不清的黑夜中,缠绕在秦浮身上的黑红雾气似乎淡了些许。
“蜀山是剑修圣地,攻伐之地,他们并不擅长体修之术,如果你有意向,可以来我们佛教。”
“我佛教一向是体修之大乘,你看我佛教中众多罗汉菩萨皆是以肉身证道,足以证明我佛教在体术上的底蕴。”
“蜀山说起剑术我佛教或许不敢掺和一嘴,但是论起体术,当今大唐王朝还是论我佛教。”
“你留在蜀山,着实是明珠蒙尘。”
处理好宁海镇的事情,路上通启大师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语,当看到秦浮的时候通启明白了自己现一块璞玉。
内外浑然天成就差最后临门一脚就可以踏入堪比修士的最后一步。
秦浮笑着说道:“我这具身躯都是靠师傅不知用了多少天材地宝熬炼出来的,如果真的因为蜀山不擅长体术而去佛教的,我估计我师傅都会气的跳起来骂我。”
通启皱起了眉头,这具浑然天成的躯体竟然是用天材地宝堆积起来的?
通启能够感受这句话后面所蕴藏的能量。
“既然不能修行,你师傅为何会这么大费周折的去帮你熬炼身躯?”
通启大为不解,不由的好奇出声问道,”蜀山众多长老我也认识些许,冒昧的问下你师傅哪位人也?“
“师傅说我身体太过孱弱,没有几年时间好活,所以就提我熬炼了身子,也算是续了命。”
“至于我的师傅,是后山上的那位老人家。“
看着通启面庞上骤然升起的骇然,秦浮急忙紧跟着说到:”我只是师傅身边的一个道僮。“
”哦~“
通启拖了长腔,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师徒的话,哪怕这个青年毫无修为,怕也是在整个大唐王朝横着走的存在,哪怕是明面上的横着走,也足以让太多人的忌惮与猜测。
道僮就好说多了。
蜀山宗门后山上的那位老者的此举在通启看来不过与这位叫秦浮的青年有了什么羁绊,替这位青年续了命了解因果罢了。
修为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比如现在这位通启大师的程度,他们对因果重视无比。
这边通启干刚刚沉默下去,那边顾耒就红了眼眶,看着秦浮,带着哭腔问道:”为什么这些事情你都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次下山出来你说去寻找游方术士你可没有说是找人救你命的。“
秦浮叹了一口气,随后停下脚步,站在顾耒的面前,摸着头柔声说道:”师傅所言都是定数罢了,一饮一琢都是因果,有什么好悲伤的呢。“
顾耒抹着不停掉落的眼泪,泪眼婆娑的问道:”如果找不到游方术士治好你的病,那你是不是就回不去了?“
”这次下山一定能够治好我的病,相信我。“
秦浮转而将放在头顶上的手掌拿了下来,替顾耒擦去涌出的泪水,迎上顾耒的目光,柔声且坚定的说道。
看着依旧不停涌出眼泪的顾耒,秦浮欲言又止,拉起柔荑,顺着官道走去。
漆黑的夜幕中,只有官道上两侧微微亮起的橘黄光芒,指引着方向蔓延到远方。
官道的两旁依稀还能看到燃烧殆尽的灰烬,却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形,在先前从宁江镇到宁海镇的时候官道上好歹还能看到些许人影,可是出来了宁海镇到现在官道上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就连寻常东奔西跑的商队也不见任何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