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是个漂亮的寡妇,年轻时候生了五个孩子,二女三男,其中最小的那个是混社会的。
一开始跟着小混混跑,后来成了老大,再后来就开始带着人到处收债。
村里人觉得丢人,背后说人,气的刘奶奶哭了,然后刘五当天就带着自己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兄弟把气哭自己亲妈的长舌妇的儿子给打了一顿。
从那之后村子里提起刘五就是夸,就是竖起大拇指,说他是干大事的。
刘五的哥哥也争气,9o年的大学生,现在是本县公安局副局长,护的住刘五。
明月对刘奶奶说:“婆,我想请五叔帮我个忙。”
“说什么帮不帮的,他看着你长大,不用那么客气。”
刘奶奶站起来,“走吧,正好他这两天在家,要是去的晚了,这混子就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明月拉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后。
刘奶奶年轻时候日子不好过,她奶奶经常帮刘奶奶,久而久之他们两家关系就好了。
明月小时候还叫刘奶奶二婆婆,亲近的很。
刘奶奶家早就盖起了大别墅,别墅占地面积四百平,漂亮的石头铺地,院子里种的都是刘奶奶喜欢的桂花。
一进去就能闻到满院子的香味儿。
刘五确实在休息,他正在跟自己兄弟打牌,嘴里叼着烟,乌烟瘴气的。
刘奶奶板着脸,“还抽烟呢?!”
她一说,刘五就讪笑着把嘴上叼着的烟取下来,“娘你不是出去跟我老姨她们聊天去了吗?”
他们这一辈的人,称呼母亲还是习惯用娘。
“这不小月亮找你有点事,我就带她过来了。”
刘奶奶说着往旁边儿侧了侧,“你有什么事就跟你五叔说,别客气啊。”
平时求到她头上的人不少,但她心里有分寸,从来没这么主动过。
也就是这人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否则她怎么都不会这么容易松口的。
“小月亮?”刘五记得那个被自己亲爹妈都不要的小孩,他还抱过那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小娃来着,小月亮高中遇到事,也是他带村里年轻人去解决的。
他凶悍的眼睛落在明月身上,展眉一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事找叔?你尽管说,叔能给你办的都办了!”
明月没想到这几年没回来,村里人对她还是这么亲近,她笑了一下,随后她取下脖子上一直挂着的小怀表。
打开怀表从里面取出两张很薄的纸质证明。
一张是她家老房子的土地房产证,还有一张是她奶奶亲自写的,她没了之后她所有的东西,包括她名下的房子,土地,全都无偿捐献给村子里。
捐献这些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那个儿子不能获得她任何的财产。
当年儿子把孩子扔给她,之后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基本不打钱让她自生自灭,这件事终究还是伤了老太太的心。
“五叔,我奶奶写遗嘱的时候是请了村子里的德旺叔,周全叔,来福叔还有队长做见证的。”
明月把这两份证明给刘五看:“土地房产证件也在我手里,我觉得这房子应该给村子里更需要它的人,而不是给那一家人住。”
她微微一笑,“毕竟我奶奶的遗嘱里说了,要跟顾红军断绝关系,没道理关系都断绝了,他却还享受着我奶奶的荫庇。”
“这个……”刘五跟顾红军,也就是明月的爹也是认识的,虽然关系不咋地,但到底是一个村的。
他看向自己亲妈。
刘奶奶眉头一皱,“原来早就撇清关系了!德旺周全来福这几个龟孙!明明知道情况还屁都不放!就看着顾红军那个不孝子享受我老姐妹的好处!”
“德旺他们几个估计是不想闹得太难看……”
刘五话音未落就被自己亲妈瞪了一眼,于是他果断转移话题,“你是想拆了那个水泥楼还是?”
“那里已经被破坏了,拆了也没用。”明月道:“不拆也挺好的,村里到时候把房子分到谁家,谁就能当即入住。”
“这法子好!”刘奶奶忍不住说:“既让顾红军这小子没了房,又让他辛辛苦苦给别人做嫁衣,好!”
“顾红军肯定不会就这么答应。”刘五捏了捏鼻梁。
“这就是我来找五叔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