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蹲在灶台前烧柴,苏玉姝挑一些凝结的猪油抹在大锅里,等烧红锅,才将野菜倒入锅中翻炒。
上一世在家当贤妻良母,倒是让她在做菜方面练出了好手艺,她做出的菜味道方可赶上五星
级酒店的厨师。
在这边,调料不齐全,只剩下盐巴,苏玉姝唯有将就一下,洒下几颗粗盐。
野菜起锅之后,苏玉姝继续将野蘑菇炒了,留一些烧汤。
堂屋,张奶妈、春花苏玉姝三人落座桌前,桌上摆两菜一汤。
张奶妈和春花碗中装着稀粥,久久不动筷。
苏玉姝喝了一碗素野蘑菇汤,吃了一些素炒野蘑菇和野菜,七分饱后才放下碗筷,双眸淡然看着她们。“野蘑菇和野梨都是无毒,方才我在山上已吃过野梨,要是有毒,我早已毒发而死,你们可放心饮用。”
“姑娘!对不起!奴婢在这边实在是未见过有人吃这个,所以……”张奶妈略微犹豫看着她。
“我理解!”苏玉姝淡淡道,“我并没有要怪你不敢吃,你不敢吃也是人之常情,野蘑菇是我书上看到,乡下之人没几个读书自然是不懂野蘑菇可以吃。”她突然想起蒋芸娘,也就是她母亲在离临之时担心她到乡下地方没书可读,塞了几本书给她,于是她利用这个作为解释。
春花迎上她视线,对她微微一笑,动筷夹野蘑菇吃起来。
张奶妈看后,犹豫半晌才动筷。
看着她们筷起筷落,苏玉姝心情略有些沉重。
从这件事就知道她们心里真正想法,她们是紧张于她但与她们的命相比较起,她们在乎自己的命多一些。
或许人就是这么自私,她不能怪她们,只是她不能够深信于她们,尤其
是张奶妈。
用完膳之后,春花收拾碗筷去清洗。
“奶妈家中还有多少银两?”苏玉姝坐于堂中主位。
“家里只剩下十文钱,姑娘是否想要用来做什么?”张奶妈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苏玉姝柳眉略微蹙了起,眼眸幽深似乎在思索事情,边漫不经心地问,“主家那边多久没寄月费来了?”
每月十两白银足够普通乡下家庭花费好几年,一斤大米五文钱,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钱,十两白银就相当于十万文钱。
她来乡下之时年龄小,月费一直是由张奶妈保管,再加上之前的性子柔软,在钱方面从来都没有问过张奶妈钱如何花用。
“已经三年多没寄来,奴婢请人写信回去,一点音讯都没有,这些年来姑娘您经常伤风感冒,经常请大夫看病抓药,钱花去不少,每一回差不多要花上一两银子。”张奶妈小心回话。“姑娘又喜新衣,好几个月就要买一次新衣。”
苏玉姝睨了睨自己身上现在穿的衣裳,记忆中已穿了有两年。“这离镇子有多远?还有这附近谁会去镇上。”
之前的钱她先不去计较如何花费,但从现在起,钱,她是不会交到张奶妈手上。
钱向来是恶化一切的根源,张奶妈现在是关心她,但不代表张奶妈不会在日后为了钱背叛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钱抓在自己手里才是踏实。
“隔壁张家经常到镇上去,姑娘您是想到镇上去
吗?”
苏玉姝淡淡道,“你去问问他们什么时候上镇,我跟着去看看。”
“是,奴婢这就去问。”张奶妈当她是想到镇上玩耍,福了礼,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