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涣关掉电脑,九死一生,她已经看开很多。
日日参禅悟道,看破红尘,亦无所求。
“你,你好,对,对不起……”
王洛哽咽,差点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上。
他身体颤,将手里面拎着的果篮和营养品,放在尤涣床边的桌子上。
他是不想来的,但每日夜里,总会想起那日他的仓皇而逃。
愧疚折磨他,让他不得不来。
“额……”
尤涣看着面前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男人,他的温和尽数褪却。
徒留破碎浑浊。
尤涣很想质问,可转念一想,她没有理由质问。
一来,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她没资格和身份;二来,他能默默跟在后面保护她,已经很好了;三来,那种情况,大多数人的选择,都会是逃跑吧……
毕竟,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豁出性命,那是青春年少才会干的事情。
都是成年人,权衡利弊是基操。
“希望,希望你能原谅我,对,对,对不起……”
此时的王洛,胆怯畏缩,有生之年,他竟然做出这种叫人所不耻的事情。
但他真的很害怕……怕那把锋利的刀,刺伤他。
过度的恐惧已经让他忘记,他也是个正直壮年的男人,却满脑袋只想着逃……
尤涣深呼吸一口气,“没事的。”
她如今能心平气和说出原谅的话,也是在日日修行中,慢慢放下。
如果是她,她也会逃跑的吧……?
谁知道呢,说不准她血性大起,敢硬碰硬。
但,这也只是猜测一下。
“你,你真的原谅我了?”
“嗯。”
尤涣点点头,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二人又不痛不痒说了些什么,王洛便离开,几个月后,尤涣收到了他的婚礼请柬。
傍晚17:55,沈绵从公司赶来医院,陪着尤涣吃饭,便准备回家。
“绵绵,今晚确定不陪我吗?”
“涣涣,我日日陪你,还不知足?”
“嘤嘤嘤,女人你凶我!”
尤涣故作泫然欲泣的矫情样,实则眸中一滴泪也不曾有。
“呵。”
“绵绵。”
尤涣伸手,握住沈绵的手,开始煽情,“商煜对你挺好的,这样我也就能放心了,快回去吧。”
“呵,女人。”
“呵,霸总。”
尤涣调侃的模仿,笑着回答,目送沈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