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以为遇到了采花贼,赶紧利索地将自己捂了起来。
“女人当真是不可理喻!”
心情烦躁的苏大人根本不管自己大半夜的不请自来。
叶青一头雾水,张了张嘴,转眼又闭上了。
“先贤果真说得一点都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他气得背着手,脚步细碎地在叶青面前晃悠。
“本官可是堂堂从3品大理寺卿!朝堂之上,两朝重臣,六部尚书,谁不给本官3分薄面!她呢?她就是个九品小录事,难道本官连说都不能说?”
苏陌忆很是投入,但又怕隔墙有耳,故而满腔的怒火被生生压抑成了气音,这通火自然是得憋屈又怪异。
叶青战战兢兢地行过去,想安慰他两句,刚要开口,就听见桌上哐啷一响,苏大人气得只能砸桌子。
“真是岂有此理!”
叶青看着暴走的苏陌忆怔愣。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从他跟在苏陌忆身边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这么大火的。
因为苏大人的脾气一向内敛,喜怒不形于色。
大多数的人,在还没有来得及激怒他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收拾服帖,或者直接被推上刑场了。
故而,什么怒冲冠的体验,苏大人实在是从未一尝。
“大人你是在说林录事吗?”叶青问。
“不许提她的名字!!!”苏陌忆暴怒,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叶青吓得咽了咽口水,不知所措地试探道:“那……大人想怎么办?” “怎么办?!”苏陌忆猛地拍桌,茶盏哐啷乱撞,“当然是要罚她!”
叶青闻言腿下一软,之前那些让苏大人稍有动怒的人,现在的坟头草大概已经有3丈高了。
如今这不知死活的林录事将他气成这样,叶青很是害怕苏大人心下一凛,直接让她全家都整整齐齐地去了。
他刚要开口求情,就听苏陌忆沉着声音道:“本官要扣光她的俸禄!让她去卷宗室誊写案卷!”
叶青:“……”
这个惩罚真的好重哦,他替林录事瑟瑟抖。
“大人……”叶青轻声唤他,稍微靠近了一点,抬手给他斟了杯茶。
林晚卿和苏陌忆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虽说一开始误会了他们是断袖关系,可是随着后来林晚卿身份的暴露,苏陌忆依旧对她多有照拂来看,叶青就算再迟钝,也是能看出些弯弯绕绕的。
因为他记得,去年春天,司狱情的时候,也是这么持续暴躁了一段时间。
故而他能猜到,苏大人或许是像他的司狱狗子一样,因为“情”而暴躁不已。
于是他试着安慰苏陌忆道:“女人就是很气人的,我小时候经常被我两个姐姐欺负……”
苏陌忆瞪了他一眼,但没有阻止他说下去。
叶青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继续道:“但她们也很是好哄的,你买点她们爱吃的爱玩的东西,哄一哄,也立马就好了。”
“呵……”苏陌忆冷笑,“本官堂堂大理寺卿,哪有给她个小录事低头认错的道理!”
叶青:“这不是低头认错,就是哄一哄,服个软,这事儿就过去了。”我也可以不用大晚上陪您谈心,受您惊吓了……
“笑话!”苏陌忆满不在乎,“本官还从未对谁服过软,就连皇舅舅和皇祖母,只要是做错了,本官都是一样地对待。”
“哦……”叶青实在无奈,点头道:“那好吧,全凭大人自己的意思办。”
说完靴子一蹬,转身就要爬上床去。
“你做什么?”苏陌忆扯住他,不解道。
“我?”叶青也纳闷儿,看着苏陌忆道:“属下睡觉啊,这都快子时的天了。”
“我说你上床做什么?”苏陌忆问,侧头用下巴指了指身后的床榻。
叶青看见上面的枕头和被衾,都不是自己的。
“我的枕头呢?”他疑惑,俯身往床底下看,却被苏陌忆扯住后领子给提溜了起来。
“在那儿。”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外间的坐榻。
“……”叶青觉得自己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