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折绾还是没有心动。她只是笑着道:“不用,我要看完从闽南运回来的所有土和茶叶才会确定在哪里买。你要是想买,自己去看地方志。”
刕鹤春啧了一句:“你可真小气。”
他站了起来,“那你就做大事吧!”
他也有自己的大事。
朝堂哪件不是大事?
折绾:“……”
她起身将门关上了。
正要埋头看书,便听见外头有声音传来,蝉月敲门,进来道:“少夫人,是于妈妈带着川哥儿来给你请安了。”
折绾本能的觉得是于妈妈又在想什么馊主意。她拧眉,“叫他们回去,我这里一直都没有晨昏定省。”
但蝉月小声道:“于妈妈说,是川哥儿想给您请安。”
折绾:“……不用了。”
她道:“你跟川哥儿说,我还有事情要忙,天色将晚,回去好好歇着吧。”
蝉月应声而去,外头的人便走了。但等折绾要回去睡的时候,便听蝉月道:“于妈妈从您这里走了后,又带着川哥儿去了大少爷的书房,如今川哥儿还在大少爷的书房里面呢。”
折绾点了点头,“父慈子孝,很好。”
她吹了灯睡觉,晚上难得没有做梦。一夜好眠,第二日精神奕奕。
因要待客,她早早起来,吩咐人去厨房点菜。
“要一个佛跳墙,荔枝肉,醉排骨,芝麻豆腐。”
蝉月只听说过佛跳墙,是南边的,她笑着道:“剩下的菜也是闽南的?”
折绾点头:“是啊,她们那边吃不得辣子,咱们平日里吃的,她可能吃不了。”
便吃些闽南菜就好。
再就是做几个京都的特色菜。大概点了十几个菜,她才满意点头:“如此算是周全了。”
蝉月:“李师傅够忙活了。”
折绾:“给他些银子,别让他亏了。”
文月在一边接嘴,“每次都少不了银子打点,他才不亏呢!”
厨子确实亏不了。李厨子最近红光满面,见了蝉月就笑:“蝉月姑娘,是今日要待客的菜定下来了?”
蝉月:“是啊。”
她把菜名说了,李厨子就笑着道:“我猜着就是这么几个菜,你瞧瞧,早就备上了。”
大厨房的消息最是灵通,昨日就听闻了要来的客是闽南人,李师傅连夜备了东西。蝉月咋舌,“您这是……真厉害啊。”
李厨子拉着她去角落里道:“除去这个,我倒是还知道一些别的。”
他道:“四房……怕是有人怀上了。” 蝉月吃惊,“真的?”
李厨子:“都开始吃安胎的东西了,我还能不知道?”
但四房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便无人现。蝉月唏嘘起来:“那您也别说出去,就当是不知道。”
李厨子还能不知道这个?他就是想要投个忠心。
蝉月回去将此事告诉了折绾,折绾却只记得四房好像是这两年添了个孩子,具体什么时候的忘记了。原来是这个时候么?
她也没太关心,道:“既然如此,四弟妹心里就是有成算的。”
她们只当不知道就好。
等到早膳吃过,没一会儿,袁夫人便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袁夫人肤色算不得白,却很匀称。只是今日上了些胭脂水粉,显得不那么自然起来。
折绾温和有礼的请她坐下,也没有表现出对她带着女儿上门的诧异,反而很是喜欢,“她瞧着很是秀丽。”
小姑娘名蕊,长得很是乖巧好看。她应当还是紧张的,可还是靠在阿娘身边,努力大着胆子道:“少夫人,我阿娘不会讲官话,阿爹阿娘便让我帮着说。”
折绾笑起来,没忍住,将人抱起来以示亲近,从蝉月手里接过刚刚才做好的红封,“这算是见面礼。”
袁夫人连忙要拦,折绾却笑着道:“不要紧的,这是京都的习俗。”
袁夫人听得懂习俗的意思,于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我也没有带红封给你家的少爷。”
她这句话说的很轻,闽南话语也快,折绾听见了,却不解其意,倒是素兰听了一耳朵,猜测道:“估摸着是觉得收了您的红封不好意思,该给咱们家小少爷一个红封。”
袁蕊小姑娘就啊的一声捂住嘴巴,袁夫人瞧见这一幕着急起来,急急的要解释。折绾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安抚,温和宽慰,“她是我铺子的掌柜,她在学闽南话。”
素兰咧开嘴巴笑,一看就让人亲近,“给袁夫人见礼了。”
袁夫人这才安心些。她也不是真的惶恐,少夫人明显是个和气人,说话清清甜甜的,她觉得很好听,一下子就不紧张了。她又好奇的看向素兰,用别扭的官话道:“在学闽南语?”
折绾就把素膳和素兰介绍给了袁夫人,“夫人不要嫌我这边的人多,我们都是诚心诚意请夫人过来请教的。”
袁夫人连连摆手,都要哭了,真是生怕折绾误会她,扯着生硬的语调道:“对不住,我不会官话,我说不出好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