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就是他接到房子被火烧了的电话,冉烁带着烧伤在房子外面,告诉他是戚宁玉自己放的火。
那时他脑子里只剩下戚宁玉没了,什么都没想,直到上次看到警方修复的监控,他才终于脑子起了点作用。
他开始调查冉烁,结果现不只是冉烁,后面还有戚蓉,冉烁和戚蓉勾结在一起,他们都想毁了他的宁玉宝贝。
那场火是冉烁放的,但背后的保障是戚蓉帮的忙,所以才能瞒过了警方的调查。
邢誉川笑了一声,又起身去拿酒,可是手伸到椅子下面摸了半天,没摸到酒瓶,他低头一看才现酒瓶已经滚到了柜子边。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可刚直起身就眼前一花,身体晃了好几下,撑住桌子才没倒地。
等恢复过来他才抬起脚,走过去把地上的酒瓶捡起来,仰头一口喝完了瓶里剩的酒,再狠狠把酒瓶摔出去,砸在书柜上,酒瓶瞬间碎了一地。
第二天,邢誉川再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病床边的人变成了邢肃。
“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邢肃偏过头随意地问,他回道“我的手机在哪儿”
“你要找宁玉”
邢誉川摇了摇头,他已经转到了普通的病房,呼吸器也今天一早摘了,不过他胸口还是会疼,声音也仍然很哑。
邢肃转头认真地盯着他,他解释道“我怀疑这次起火,可能是冉烁和戚蓉做的。”
戚蓉是戚骁文的亲姐姐,程子律的母亲,因为程子律一出生就带着无法根治的病,又偏偏继承了最稀有的血型。所以,戚蓉仿佛一个疯子一般活了几十年。
邢肃思忖了一下,说戚蓉要做出点什么犯法的事,他还理解,可是冉烁能和她扯上什么关系邢誉川不提他都记不得有过这个人了。
他问邢誉川,“你怎么想到他们俩的你做了什么让冉烁要这样对付宁玉”
邢誉川不愿解释,在戚宁玉走后,集团分割时他现冉烁父亲的公司曾给集团做过供应商,正好在冉烁当他特助的时间出了问题,被冉烁压下去了。
本来就像一场晚宴供应的一箱水果出了问题,算不了大事,若换个人他就当没看见。可他现是冉烁他爸的公司,就严肃追责,最后让赔偿的一笔钱。对他来说只是一笔账本的账目,但对冉烁他爸的公司来说可能是倾家荡产。
冉烁大约那时就恨上了他。
但是梦里是为了什么他不太确定,也许是真的觉得他会和他结婚所以把宁玉当成了阻碍
邢誉川不禁冷笑了一声,邢肃莫名地朝他瞪来,他回答道“我猜的,我的手机。”
邢肃去找了一圈找到了邢誉川的手机,给去时又忽然收回来,然后疑惑地说“不对,冉烁就当是你干了什么。可是戚蓉为什么要放火烧宁玉这么多年都过了,就算程子律现在又病重,宁玉出什么事,程子律也好不好她图什么小时候还能因为宁玉小,哄他献血,现在”
“二叔”
邢誉川猛地一下坐起来。
他之前一直被梦里的情绪影响,本能地想去保护戚宁玉,并没有细想。而戚宁玉小时候被戚家的人伤害,知道戚蓉加害戚宁玉,他也习惯性觉得是戚蓉本来就会干的事,没有想过戚蓉的动机。
可是,邢肃的话猛然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手机给我。”
邢肃见邢誉川忽然这么凝重,把手机递了过去,邢誉川现在声音还没恢复,他拿到手机没打电话,直接了一条信息出去。
去查宁玉父母当年车祸的事。
邢肃没看到邢誉川了什么,见他完了就好奇地问“你想到了什么跟我说说。”
邢誉川没跟他说,放下手机就要下床,“我要去找宁玉,带我出去。”
邢肃冷笑地回“你觉得你这样能出院”
邢誉川不理邢肃的话,掀了被子要下床,病房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敲门声。
两人同时转眼看去,正好看到了戚宁玉。
“行了,你不出了。”
邢肃说着站起来,从柜子上拿起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和水果刀,走到戚宁玉面前,都塞进戚宁玉手里,“他没吃东西,给他削个苹果吧。”
他说完就退出了病房,还贴心把门关上了。
戚宁玉拿着苹果过去,坐在邢肃刚坐的凳子上,看了眼邢誉川问“你好点了吗”
“咳、咳、咳”
邢誉川本来好好的,戚宁玉一问他就不受控制地咳起来,戚宁玉看着他咳,缓缓削起了苹果,嘴上随口地说“看来还没好,别老想着出院了。”
“哦。”邢誉川终于压下了胸口的不适,乖乖地回了一声。
接着,他的视线不受控制转向了戚宁玉,他就盯着戚宁玉削苹果的手,这还是戚宁玉第一次给他削苹果,他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地乐。
只是戚宁玉显然不太会削苹果,削掉的皮都快掉了半个苹果,手指轻轻在苹果上面转动,削过的部分想碰又不敢碰。
邢誉川看着戚宁玉的手机轻颤,削过的苹果颜色就仿佛皮肤一般,他脑中猛不迭地闪过了戚宁玉的指尖从薛原身上划过,那天晚上的画面又出现在他脑中。
他抬起视线,看到了戚宁玉的,戚宁玉的脖子,戚宁玉的喉结,戚宁玉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在薛原的身体下。
他想起戚宁玉迷离的眼神,想起不断在他眼前晃动的水光。
“宁玉。”
邢誉川突然地叫了一声,戚宁玉朝他一瞥,他慌张地说“苹果给我削,都快被你削没了。”
他手上还缠着烧伤的纱布,不过手指在外面,还是灵活的。
戚宁玉伸手递过来,他去接的时候不小心触到戚宁玉的指尖,顿时仿佛浑身过电一般,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