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氏给他使了个眼色,摇摇头。
陈伯康立马领会,并未再提。
只是令所有人未曾想到,也就是今日老太太派去查此事的刘嬷嬷领着一行人走进来,她朝着陈伯康方向行礼:“奴婢,见过老爷,太太。”
说完,又对着林溪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在刘嬷嬷身后是被人压制住的秋实,嘴里面塞了一团帕子,瞪着双眼,惊恐挣扎着。
“奴婢,今日正和夫人身边的丫鬟对着嫁妆单子,便听人说,在后院有个丫鬟带着包裹偷偷摸摸,趁着乱子想要混出去,一看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可问她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又瞧见她身上包裹,与夫人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一致,便大着胆子带过来了。”
秋实用尽全力的摇头,从喉咙出凄厉的呜咽声,似为自己辩解。
陈伯康黑下脸,老太太身边这位刘嬷嬷心性耿直,办事老辣,自然是不会出错,这秋水是陈氏送给林溪的丫鬟,往茶几上重重一拍:“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同伙?”
没曾想陈府竟然真的有耗子,一想到林溪刚才说的,若是现在有人盗财,日后帮着别人在陈府放什么东西,这像什么样子?
刘嬷嬷视线落在陈氏身上,最后还是摇摇头:“时间匆忙,自然是以少爷的事情为主,还未查清。”
陈伯康愚钝,却恰好扑捉到刘嬷嬷的眼神,心中陡然一跳。
这件事,难不成和陈氏有关?
林溪只装作震惊的模样,可心中不免冷了几分,打她入府便让秋实在身边伺候,过节过年从未少她那一份。
她还是做了背弃主子的事情。
这件事,她不过是让春华对她说,库房里面还有几件更值钱的东西,还不在造册里面。
没成想,秋实这么快就动手了。
哀乐忽然停止,所有人各怀心事也并未注意,直到一道淡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众人思绪。
“倒是本王听了一出好戏。”
声音的主人已经走到屋内。
风雪也恰好在此刻停止,屋内寂静无声,所有人寻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位披着金丝边白狐裘的男子,黑丝用绾青鱼馆束着,眼尾的朱砂痣鲜红夺目,眉目如画,俊美如涛,像是从画中走出来般的谪仙。
一双黑沉沉的风眸压下,不怒自威,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跪下匍匐在他面前。
他腰间的黑龙玉佩已经彰显出他耀眼的身份,大晟太子楚询。
毫无准备的林溪,愣在原地。
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身上淡淡的鹅梨香传入她的鼻腔,香味在她脑中仿佛炸开,她只觉得自己身处在鹅梨香之中。
林溪牵动着身体,转头看过去,恰好看见他散漫地把玩着手中的珠串,就坐在她刚才所坐的位置上,他脸色还带着一丝疲倦,似乎察觉到林溪的视线,也转过头。
四目相对。
刹那间,林溪瞳孔一缩,瞧见他那双眼眸深邃幽暗,看不出半点情绪,让人瞧着心慌。
门外屋檐上冰柱落下,在地上砸出啪啪声响。
林溪在袖子里面攥紧手帕,面上不曾教人她的情绪瞧出来。
“臣妇,拜见太子。”林溪先一步跪下行礼。
陈府其他人66续续反应过来,都跪下,此起彼伏的问安声。
他们许多年未见,林溪这还是头一遭离他这么近。
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在迎接大月使臣的宴席之上,燕王做得尽善尽美。
陈珣坐在燕王位置的旁边,却瞧见了一个面熟的人,只是那人他一时间居然没有想起来到底是谁,只瞧见燕王对待他十分优待。
燕王和使臣喝完酒,摇摇晃晃走到陈珣的面前,面带笑容地看向他,语气打趣地说道:“本王听闻陈大人,要娶妻了,这是一件好事,陈大人怎么瞧着不开心啊!”
听到这话,陈珣对上燕王的目光,反而一笑,说道:“王爷,怎么看出来,微臣不开心了?”
燕王大笑,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往自己的杯子之中倒酒,笑着说道:“本王不过是瞧着你,一个人独身坐在次数,闷闷不乐,还以为是被赐婚了,不开心罢了。”
说着,燕王举起杯子,对着在场
林秀整个人都傻在原地,惊讶地看着梅元熙,嘴唇轻颤问道:“梅元熙,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怎么不知道?母亲,你知道吗?我从在邺城的时候,就喜欢林溪了,她怎么可以嫁给旁人?她只能嫁给我,只能嫁给我。”梅元熙跌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到底是不是瓷片,双眼通红地看向地面。
林秀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居然有这样的念头,可是这样的念头,她这个作为母亲的,居然一点都没有现,她心里面有些气愤,可是一瞧见梅元熙这个模样,心里面只剩下心疼。
她们俩孤儿寡母,这么多年了,从梅家脱离出来,便是为了能给他更好的生活,可是现在,偏生让他这么痛苦。
林秀打心底里面,厌恶林溪,也厌恶林溪的母亲,当年的事情,她虽未曾亲身经历,却也觉得她母亲是个丧门星。
没想到,她生下的女儿,也能是个丧门星,居然勾引她儿子?
林秀跪在地上,扒开他的手,瞧见他手上的血,不是手破了才松了口气,毕竟秋猎之后,便是秋闱,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他若是在这个时候把手伤了,那是真的一点都不值当了。
“元熙,你听当娘的,和你说,林溪现在和陈家那是赐婚,若非其他,我还能帮你想法子,可是赐婚这件事关系到两家人的命,我不能让你冲动,你知道了吗?”
梅元熙从未想过,林溪居然会在未来,不是自己的妻子,在他的心里面,一直都喜欢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