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被他暖得?热烘烘软绵绵的,想抬头亲吻他,被他先一步用手捂住了唇,将她接下来的动作从根源掐灭。
他若无其事道:“早些睡吧。”
柏恩的膝盖触到他未消歇的欲望,不?禁磨了磨牙,他还?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净在嘴上说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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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平县是宜西市与?平海市接壤处的一个发展十?分缓慢的县城。虽然这里多山地多林木,近些年家具制造产业有蓬勃之象,但是当地品牌一直打响不?起来,以至于下面的乡镇也极其不?繁华。
大罗村是下面靠着农耕生存的一个村庄,紧挨着一处宝石般的湖泊,当地人都叫那片湖青草湖。
午后,一辆平平无奇的汽车开进了这个县区,然后沿着青草湖湖边,一路远离村庄,停在了田野独栋的小木屋的前院里。
柏恩牵着崽崽从车上下来,用手遮了一下艳阳,四处看了看,这里还?和她记忆里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徐献清走到车后将他们的行?李拎了出来,跟在她们后面。
房子里面也几乎维持着原样,没有腾出位置给保姆住,徐献清本来打算让他们住在别处,白天再过?来。但是柏恩认为只住一小段时间,没什么必要需要保姆,他们两个人完全?能照顾好小朋友。
“小心些,别乱跑!”柏恩一瞧见崽崽胡乱跑着、让整个房子都丁零当啷的劲头儿,额头抽了抽,赶紧跟了上去。
徐献清不?紧不?慢地落在后面。
二楼。
柏恩看见新装出来的卧室,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这里的变化太大了,房间内两扇灰扑扑的方格玻璃花窗换了新的,几件旧家具也换了别的,将宽阔的空间利用得?恰当好处。最重要的是,里面安装了空调,终于不?用像上一个夏天,手动起风。
柏恩问?他:“那以前那些家具呢?”
徐献清不?甚在意答:“扔了。”
“啊,全?扔了吗?”柏恩不?舍道,“我记得?崽崽的小床还?挺新的。”
他的视线透过?薄薄的镜片瞥了她一眼:“用不?着,将旁边的杂物间改成了小卧室,直接让她睡大床。”
她又出去将整个二楼逛了一圈,一共就三个连排房间外加一间浴室,全?被装修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原本堆积杂物的地方也被改的有模有样。
柏恩再回来时,徐献清已?经将床铺理好了,她不?好再偷懒,也赶紧去将崽崽的行?李放置好。
她铺好了床单,在崽崽的床上滚了一圈,惬意道:“还?挺舒服的。”又问?她:“你一个睡觉害不?害怕呀?”
崽崽嘟起嘴道:“我害怕,妈妈你会?陪我睡吗?”
“当然。”她说,“叫你爸爸也陪你睡。”
行?李整理好之后,柏恩十?分新鲜地将整个房子角角落落都逛了一遍,然后在简易车库内,发现了那辆旧旧的电动三轮车,将钥匙插进去转了一圈,还?能用。
她立刻兴冲冲地进了屋里问?他们:“要不?要骑三轮车去兜兜风?”
“妈妈,好热。”崽崽坐在沙发上,迎着嗡嗡转动的电风扇,声?音都被吹得?变了音。
“她说热。”徐献清剥着山竹,喂给崽崽吃。
“不?热的,我们去村口摘了槐花来吃,槐树底下也凉快。”柏恩见他们两个一动不?动,又撺掇道。
徐献清把最后一瓣山竹喂进她嘴里道:“好了,你这小孩子怕什么热,多出去晒晒太阳。”
崽崽找出了自己黄色的风车帽,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神色,稚声?道:“好吧,那我陪你们去吧。”
徐献清带上帽子,压低帽檐,又找了副墨镜带上。他眼睛畏光,尤其是左眼瞳色浅,在太阳光下容易泛红刺痛。
柏恩找好工具,把车从车库推出来,对徐献清道:“你肯定没开过?,就去后面坐着吧。”
徐献清看着车厢里放着的两个小凳子,抿紧唇道:“非用这个不?可?吗?”
“当然,不?然怎么叫兜风?”她手倚在车栏上,笑嘻嘻道。
崽崽向徐献清伸出手:“爸爸,你抱我上去。”
等他们两个人都上了车,柏恩拧下把手,三轮车才吃力地驶动,发出不?小的嗡鸣噪声?,跑不?出一缕风。
崽崽帽子上的小风车像生锈一样,慢吞吞地晃了两下。
柏恩:“……”
柏恩:“真没想到,这太旧了。”
好在离村口不?算太远,没骑多久就瞧见了两棵粗壮巨大的槐树,乳白的花像一串串小风铃垂下来,远远地就嗅见槐花素雅清香,而?下面还?有几个村民铺着凉席乘凉侃天侃地。
柏恩把车停了下来,略一回头,发现还?都是熟人。村子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时田里遇见也都会?大声?招呼。但是她不?确定他们现在还?认不?认得?她,毕竟也快有一年没见面。
但是他们还?真能认得?,远远地叫了一声?“小恩”,热情洋溢地向她打着招呼。
柏恩挎着竹篮,拿着竹竿过?来,挨个笑笑打着招呼,也不?全?认识,重要的是那个态度。
“小恩,好久没看见你了,我还?以为去外地了。”
“对啊,自从小涿他爷爷出了事,就再也没见过?,我老婆子跟我讲是回娘家去了。”
“是该走的,孤儿寡母,这边儿也没地,靠啥生存。”
他们七嘴八舌地交谈着,村子里无聊,八卦算一项重要的娱乐活动,无论男女都爱谈空说有。
“咦,小恩你是再嫁了吗?”有人眼尖地瞥见了她后面还?跟了一个男人。
“什、什么?”柏恩脚步猝然一顿,险些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