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针剂是基础性药物,主要作用是提高腺体对新成分的耐受度,他们必须确定谢敏是否有明显的排异反应,作为之后治疗方案的基础资料和用药依据。
最初的化验结果并不理想,因为医生们现,他们的病人似乎有着极为复杂的用药史,他的身体里至今还残留着某种临床禁止的药物成分,甚至腺体的育也不像普通成年a1pha一样健全。
像一头不太健康但异常凶猛的狼,医生们戏称。
傅闻安坐在办公室里,雪花一样的文件在办公桌上堆得很高,棱格落地窗的影子投射在他身上,在灿然煦光中,男人淡漠又挺拔的身姿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安斯图尔犹如一台在烟尘弥漫的高轨道上轰隆隆开过的装甲车,坚定而无情地驶向新未来。
魏宁的死令矿头山陷入极大的动荡之中,老牌城邦的积蓄与底蕴使得它不会在失去领袖后彻底倾塌,但党派之争在所难免,权力尚未来得及收拢,这给了傅闻安可趁之机。
安斯图尔的军队以狂热而傲慢的姿态接管了离城邦领土最近的矿区,果决而迅的行动代表着执政官的铁腕与贪婪,占领、管控,这座新兴的城邦像不断向外辐射的太阳,抓住能抓住的一切。
最先行动的是安斯图尔,而后是封控区,再是一些想要分一杯羹的小城邦。
小城邦没有武力,但跟在强者身后总能捡到汤喝,在这一点上,傅闻安展现了他莫名其妙的慷慨。
他将一些零散领土送给弱小城邦,又在封控区试图捡漏的时候猛敲一棒,后来觉得敲的不够狠,索性直接出兵,在交界线给人家揍了一顿。
而与此同时,他践行了他最初的提案:开放金属产业贸易,破除垄断。
在最初的观望过后,傅闻安用实力向众城邦的贸易官证明了其提案的巨大诱惑力,合作协议如雪花一样飞来,平等的贸易条款给双方带来高额利润,当然,如果咬文嚼字,还是能从其中看出傅闻安赚钱的心思。
但人都是愿意比较的,比谁赚得多谁赚得少不说,还得比现在和过去谁赚得多谁赚得少。
显然,更多利益就可以堵住不满者的嘴,没人敢对安斯图尔的军事行动进行指控,因为这个世道里,战争和灾难已经渗进了广袤土地中的每一处。
除了军事行动和商业领域,由于“殉道者”轰炸了卡尔赞城邦的斯特姆城,傅闻安调拨了大量的救援和医疗部队进行搜救,情况不算理想,但活着的人依旧很多。
为了不让幸存者无处可去,安斯图尔开放了离斯特姆最近的边境城市接纳流民,这看起来不图回报,但如果谢敏知道,一定会嘲讽执政官的算盘珠都快吵死人了。
傅闻安想要洛特航道的优先通行权,而讨好卡尔赞城邦是很重要的一环。
带着算计的善良也是善良,这是奸诈阴险政治家的座右铭。
不过,这并不妨碍卡尔赞城邦的内务官在见到傅闻安时感激涕零老泪纵横的样子。
毕竟安斯图尔给的钱实在太多啦!
执政官最近很忙,忙于事业的同时,还得分心关注对某个叛徒的治疗进度。
这事从很早之前就在着手准备,但由于谢敏的警惕心太强,傅闻安始终没有大肆将其放在台面上来做,更别提奢求对方配合。
当然,现在也上不得台面。
傅闻安在最新的商务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笔尖一顿,在纸面留下一团小小的墨印。
他想起了黑枭反馈的话:【谢长官很配合,也没有询问】
傅闻安蹙眉,脸色如霜。
处理完公务才能去见谢敏。
他翻到下一页,加快了批阅文件的度。
在那之后,黑枭来了四次。
谢敏用默念读秒,确认了药物的间隔时间为二十四小时。
他本以为那会是瘾性药物,但在最后一次注射后,十分钟内,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
热度最先从手臂烧起来,然后是全身,蒸腾的高温和仿佛搅碎思维的头痛使他整个人难耐地蜷缩起来,手骨勒着锁链,出哗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