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太见他仍有眷恋,似乎在等待着越苏的出现,便说道:“越苏这孩子,昨夜为你祈福,今晨竟然睡过了,我看她这几天忙活家事累了,便让她多睡些,你不会怪罪姨母吧?”
“明朗怎会怪罪姨母。。。。。。”傅明朗有几分惶恐,却安了心,幸好越苏没出什么事。
何太太笑笑:“等你考完就能见到她了,若是旗开得胜,兴许双喜临门。”
听出她话外之音,失落减少了,拱手作揖答谢:“姨母金口玉言,切不可不作数。”
此时天还没全亮起,然贡院门口已经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般,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傅太太催促他进去。
过了晌午,日头毒辣,屋里闷得慌,越苏让环绿开个小缝透透气。
她刚走到窗前,便看见何太太院里一个小丫头迎面跑来,上气不接下气。
“诶诶,我们姑娘正午睡,小声点。”
那丫头气喘吁吁停在屋门口,顾不上问安,直问:“环绿姐姐,大姑娘可有回来?”
环绿听了好笑,敲了敲她的额头,好意提醒:“这是二姑娘的院子,你怕是累昏了头跑错路了。”
丫头摇摇头,焦急道:“不是不是,我是问大姑娘有没有偷偷回来找二姑娘。”
环绿定睛看她,倒不像是说错了话的,让她先顺了气,倒了水给她喝,才让她慢慢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越蕙今晨随何太太去送考,几人后来准备到一家酒楼中用午饭,没成想,转眼间越蕙就不见了。
何太太当下令家丁四周寻找,又派了丫头回来,看是不是往侯府来了。
丫头寻了常去的几个院子,前后门的守门的家丁,均说没看见过大姑娘的身影。
“你别急,没准大姑娘是看见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跑远了一时忘了时辰。”环绿道。
丫头抿抿唇,听见这安慰也没少几分焦灼,环绿将她领到越苏面前,禀告过越苏请她定夺。
越苏两眼惺忪,已有些困意,听闻越蕙不见了,当下就起了身。
“若竹呢?”
“若竹姐姐正在附近找人呢,大姑娘青天白日下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姑娘家闺誉不是小事,若是贪玩迷路了倒好是最好的打算,就怕是哪个贼人顺道掳走了。
何太太虽还镇定,实则内心是又急又气,左右为难,到底该不该去寻一下谢家。
徐妈妈倒了清茶,端到手边:“太太,先喝口茶吧,您这也是一大早就没歇过了。”
“放下吧。。。。。。”何太太没有心思,眼见有人进来了,以为是有越蕙的消息,忙起身去瞧,然而却是越苏披着外袍匆匆赶来。
“母亲。。。。。。”
“想必你也知道了,你长姐她。。。。。。”何太太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叹了口气,不知怎么开口,许久之后,才沉着脸将原委说了:“今日她忽然要随我出门,我还当她是想开了,谁知,竟是私自走了。”
虽然没有明令越蕙待嫁前不许出门,何太太已经告诫过她手下的丫头婆子,一定要看紧了人,尤其不能与谢家的有牵扯。
安分了这些日子,碰上傅明朗考试,她说想出来透透风,何太太一时心软答应了,谁知刚放松警惕一会儿,人便不见了。
若是她执意要去找谢姜,何太太生气归生气,倒还能受得了,女儿没遇到不测,要打要骂回府便好。
若是真让贼人掳走,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心肝宝贝疼了十几年,想想都觉得痛心。
“我已经让人审问了若竹,说出了几个她常去的地方,也递了帖子去谢家,正派人去寻,可就怕。。。。。。”
那些地方是越蕙和谢姜常去的,不说外人知晓了耻笑平安侯府竟然出了一个如此胆大妄为私会外男的姑娘,就是谢家,恐怕也要看不起何家了。
一时间,何太太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希望快点找到越蕙,还是不要在那些地方找到她。
过了会儿,寻人的家丁丫头66续续回来了禀报,都是空忙一场。
到谢家拜访的陈管家回来,也是垂头丧气:“谢侯夫妻今日并没在侯府,谢世子一早上就出了门,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老奴不敢说是大姑娘不见了,便让他府里的人也派人去寻谢世子,说道平安侯府有急事与他商议。”
从越蕙不见人,已经有两个时辰了,何太太头痛得紧,坐立不安,扶着脑袋叹气。
“空等不是办法,母亲,女儿也去附近找找吧。”越苏提议道。
何太太早没了心思,闭眸点点头随意她去了。
此处人来人往,因为靠近春闱考场,到处是客栈酒楼,街边摆摊的更是络绎不绝,寻一个人,如海底捞针。
“殿下,那个是不是何姑娘?”
左少云眼尖,身为侍卫又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比一般人更能现不寻常。
嬴琅朝他所看的地方望过去,一下子就瞧见越苏的身影,尤其在一众普通人中,她气质淡然却浑然天成一派,那件浅紫色的披风也是常用的,站在人群中,四处张望,仿佛隔开了一道天堑。
“今年科考,平安侯府也没有男丁需要。。。。。。”左少云停了嘴,如此说来,越苏出现在春闱考场附近,为的是谁,不言而喻。
他能想到的,嬴琅在第一眼就已经想到了。
当越苏走在路上,被一只大手拉往巷子中时,连呼喊都未曾有机会,便如风似的被人禁锢在怀中。
“环绿——”她试图喊出丫环的名字,而一张嘴,就被人用巴掌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