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现在就交人头税?老天爷,这秋收都还没到,家里哪还有余钱交出去!这不是要人老命吗?”
“我们一家大大小小十几口子,那就是要交出去一两多,这是逼着各家把余粮都卖出去?”
“可不是吗?离秋收还有两三个月,要是把粮食都卖了,剩下几个月全家吃西北风?”
“哎哟我的亲老天爷,这还咋活哟!”
村民们怨声载道,擗踊恸哭。
村正见状也心有戚戚,朝着人群招招手,示意大家安静,“唉,这是上面下达的意思,我也知道大家困难,咱灵高县算是好的,隔壁元湖县每个人头每年都得交1oo文,刚刚我还没说完,往年都是6o岁以上的不用交人头税,今年是56,家里年纪大的就不用交了,能省一些,交了人头税,各家手脚好的汉子抓紧出去找活干,镇子上或者县里的大户人家做些短工或者去码头扛大包,把这几个撑过去,秋收到了就好了,还有一件事,明年开始所有十五岁到三十岁未嫁女子,每年罚5oo文,男子二十岁到三十岁未娶,罚6oo文,过三十,官家会强行给你们婚配,和离或者休妻已有子嗣可以不用再婚,没有子嗣的需要三年之内再婚配,否则照前面那样每年交罚钱,今年已经到了年岁的,抓紧寻摸亲事,否则明年就要开始罚款,好了就这么多,家里有余粮的这两天准备准备卖了一些换了银钱把人头税交了,没有余粮也没有钱的就各家互相凑凑,等秋收卖了粮食再还给人家,如若是不交,镇子上里正、亭长会安排人下来找到各家,到时候不仅是粮食银钱,估计家里的房子都能给你扒了,行了,散了吧!”
村正愁苦着一张脸,深深叹了一口气,背着手佝偻着身子往回走。
穆翠翠上前拦住他,“村正,我有事想问你!”
村正面容凄苦,声音有气无力,“你问吧!”
“像我这样和离之后孩子死了的还要……”
村正摇了摇头,“不用!”
穆翠翠点了点头,就跟着曹小娥回去了。
人群还未散尽,各个全都垂头丧气。
整个村庄弥漫着凄凉的气息。
黎秋月听到这个事,并没有感到意外。
别说古代,就是种花国成立几十年都还有人头税这一说,后面才取消。
这也正是为啥种地老百姓过得凄苦的原因,一年到头忙活那一亩三分地,辛辛苦苦收的粮食还要上交,各种徭役赋税压的所有人苦不堪言。
正常年份还好,若是遇到自然灾害或者朝廷战争征兵征粮,那才叫更惨。
有人承受不住这些徭役赋税的压力,逃离家园,成为流离失所的难民。
从古至今,最悲惨的永远是最底层的老百姓。
只是这男女必须按规定年龄进行嫁娶,黎秋月实在无语。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结婚也要被罚款,真是奇葩。
她是个不婚主义,在后世,很多零零后九零后都有这样的想法。
自己经济独立,动手能力强,物质和精神方面的需求自己全都可以提供,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世界上最容易见异思迁的男性物种去融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
或是跟保姆一样伺候别人的一家,或是试图维持好跟这些本是陌生人的关系,以求全一家和乐。
体力上和精神上总得付出一方面。
甚至有的家庭不仅透支你的体力,还会折磨你的精神。
做的不好有可能被人一个家族背后议论,谩骂,甚至毒打,最后被一脚踹走都是幸运的。
反正她自己是既不想伺候人,也不想讨好人,更不想维持任何在她眼里不重要的人际关系。
自己独自美丽、独自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不想要孩子就自己过,想要孩子就去领养或者买一颗优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