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術失敗,是因為我。」
池鈺緩慢的,清晰的和宋言酌說了梁遲和宋渝的勾結。
說了宋渝是怎麼利用梁遲。
說了梁遲打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他。
說了宋言酌被刻意損毀的腺體。
說了他是怎麼知道事情的真相。
池鈺的聲音越來越輕,眼眶發熱,最後哽咽道:「對不起阿言……都怪我,如果我不是我不夠謹慎,你的腺體不會這樣。」
「你本來有機會可以好的,都是我的錯。」
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是他帶宋言酌見了梁遲。
是他敲定了手術時間。
是他告訴宋言酌萬無一失。
都是他……
池鈺彎著脊背,額頭貼在宋言酌的肩膀上,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身上還是很疼,可是比起心口的疼,就不覺得疼了。
池鈺想宋言酌怪他也好,或者是從此以後都恨他也可以,這都是他應該受的。
曾經宋言酌的腺體還有百分之15的恢復機會,他一直不敢讓宋言酌做手術,可是現在他害的宋言酌沒有任何恢復的可能了。
「阿言……對不起……」池鈺不停的道歉,內疚自責充斥著整顆心。
半晌後,宋言酌扶著池鈺的肩膀推開池鈺,讓他看著他。
池鈺不敢去看宋言酌的雙眼,他怕看到討厭,責怪,憎恨……所有一切負面的情緒,可他還是沒有逃避,強撐著對上宋言酌的視線。
池鈺不安的抿著唇,睫毛輕顫動著,惴惴不安的像是在等待著著宋言酌的審判。
宋言酌一直沒說話,從池鈺說手術失敗的來龍去脈到池鈺不停的道歉,他始終一言未發。
過了半晌,宋言酌抬手輕輕的擦去池鈺眼角的淚,不解的開口:「為什麼道歉?」
「什……什麼?」
宋言酌一字一頓的重複:「哥哥,為什麼要道歉?」
池鈺不懂宋言酌的話,下意識的回道:「因為我害的你腺體再也不能好了。」
宋言酌搖頭:「怎麼會是你呢?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還要愛我。」
「錯的是宋渝的喪心病狂,是梁遲的助紂為虐,」宋言酌看著池鈺認真道:「而非事事為我著想的池鈺。
池鈺本來抑制的哭聲驟然失控,他緊緊的抱住宋言酌泣不成聲。
宋言酌抱著池鈺,用細碎的吻舔去他眼尾的濕痕,在心裡無聲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