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主動走向自己的顏顧,陳景澤心情大好。
關了二十一天,還是有那麼一點用處。
陳景澤朝顏顧伸出手,引誘道:「走快點。」
顏顧給自己加了點,掠過陳景澤寬厚的手掌,抓著陳景澤的手臂。
陳景澤捧著顏顧的臉親了一會,「什麼時候醒的?餓了嗎?想吃什麼就叫廚師做。」
顏顧一邊臉貼著陳景澤胸膛,女人的香水味悄無聲息的飄進鼻腔里,顏顧不動聲色的離開陳景澤的胸懷,聲音很小:「你去哪了?」
「見了一個人。」陳景澤道:「工作上的事,怎麼了?」
「沒什麼。」顏顧鬆開抓著陳景澤的手。
「管家。」顏顧發現了管家,丟下陳景澤,小跑過去。
「是的夫人。」
「我今晚想吃糖醋排骨、清蒸鱸魚、紅燒獅子頭……」
「……」陳景澤胸前還留有顏顧的餘溫,備感空虛。
晚上洗澡,陳景澤在衣櫃前準備顏顧的睡衣,顏顧突然跑過來奪走陳景澤手上的睡衣,他眼神飄忽不定:「我自己洗。」
說完就跑去浴室了,洗完出來後又馬上跑出臥室。陳景澤剛想張嘴,人就沒影了,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算了。
跑來跑去又如何,反正也跑不出這裡。
這地大,夠跑。
陳景澤洗完澡後走下樓梯,往下看到顏顧和管家在客廳的茶几搗鼓些什麼,他走近了一看,原來是在拼裝蛋糕樂高。
他往沙發上一坐,臉色不太好。管家忽而站起來,對顏顧說:「夫人到時間休息了。」
管家將樂高收拾起來,顏顧嘴角向下:「留給我玩會嘛,我會收起來的。」
管家沒說什麼,他繼續把樂高收好,拿走。
這下客廳只有陳景澤和顏顧兩人,很安靜。
「你不準備睡覺了嗎?」陳景澤道:「還是說不想和我睡?」
顏顧站起來看著遠處設計奇特的垂吊燈,「我明天、我明天想去烘焙店看看。」
「看著我。」陳景澤道,「重說一遍。」
顏顧緩緩轉過身,雙手在後面交疊著,「我明天可以去烘焙店嗎?」
「不可以。」陳景澤道:「從現在開始,你除了在家裡,或者跟著我出去,你自己哪裡也不准去。」
「我不會給你任何通訊設備。你要用平板、電腦畫畫可以,但是你不能接單和參賽。」
眼淚漸漸模糊了視線,顏顧哽咽道:「……你要把我當成寵物養嗎。」
陳景澤站起來走到顏顧面前,「不是寵物,要是寵物三番四次的離開我,我早就一槍斃了它。誰叫你不聽話,一次一次離開我,你當我是什麼?容你這樣來去自如?對你太好,倒是讓你忘記了我本質上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我還不如一直做個壞人。你恨我也好,怎樣都行,你必須待在我身邊。」
顏顧抓住陳景澤的衣袖,「我保證會乖乖聽話,你不要這……」
「我不信。」陳景澤打斷顏顧的話,他抬手摸著顏顧微涼的耳朵,薄唇輕啟,聲音低沉,如源源細流,「我倒寧願你怕我怕到不敢離開我。」
「小森林後邊的樓里我改造成和你出租屋一樣的設計,東西都給你運回來了,相框也掛上去了,位置都一樣,一直留著一盞燈,你想看就去看,現在太晚了不能去。」
樓上傳來急躁的手機鈴聲,陳景澤一邊走上樓邊道:「十二點之前回到主臥。」
顏顧抬頭望去,看不到陳景澤了,他擦掉淚痕,跑到門口,推開厚重的大門,跑到外面,越過花園湖泊,穿過池塘假山,他越跑越慢,上氣不接下氣,他停下來,靠著一旁的假山,大口呼吸鮮空氣。
大汗淋漓,他用手扇著風,四處張望,隱約看到了像代步車的東西,他急忙走上前,一座假山後面整整齊齊一排摩托車。
顏顧順走了一輛。但沒騎過摩托車,比小電動要笨重得多,研究了一下,不知道踩到了哪裡,摩托車帶著他飛了一下,然後停了,他摔了下來,倒霉的跌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上面,他疼得紅了眼。
緩過來後,從地上爬起來,把摩托車推到平坦的地磚上,重坐上去。又試了幾次,就摔了幾次,車頭由歪歪扭扭到平穩直行。
夜空零星幾點,別墅內路燈明亮,顏顧騎著摩托車,身上有些狼狽,嘴角卻噙著笑意。
騎過草地,來到小森林,樹木生長位置參差不一,拐了一下車頭就失去了平衡,手顏顧再次摔下來,撲的滿身泥濘。
顏顧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巴,破皮的手摩擦著衣服,顏顧儘可能忽略疼痛,可手控制不住的發著抖,他抬腳前行,來到小森林的盡頭。
門沒鎖,打開門一看,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顏顧脫掉拖鞋,跑進去迫不及待的對牆上的照片說:「我學會了摩托車,我自己學會了摩托車,我厲害吧……」
忽而轉身背對著照片,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似的彎了脊背,蹲下來捂著眼睛哭了出來。
不知哭了多久,像是想到了什麼,跑到臥室里,擦掉眼淚,仔細一看,布置、東西的擺放完完全全和出租屋的一樣。
床墊被微微抬起,顏顧看到藏在下面的鑰匙。
竟然這種事情也會還原,那麼……
他惴惴不安,用鑰匙打開衣櫃裡的小抽屜,卻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