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轿人的视线死死盯着秦远手中,刚刚抬腿就被秦远一盖头丢过去,精准蒙住了头。
“还给你了。”
“你说你们接亲队藏东西藏到荒郊野外也不怕被人偷,这要换个人可就不还你了,游戏还是好人多啊。”
秦远对自已的道德品质表达了充分肯定。
拿到红盖头的抬轿人愣愣的,缓缓摘下盖头,却恢复了一开始的笑容。
它向秦远鞠了个躬,缓缓开口,发出的声音却和正常人几乎无异:
“各位…贵…客,来到此地…一定是为了参与朱老爷的婚宴。我带路,请随我…赴宴。”
社畜李舟颤颤巍巍开口:“你…你会说话?”
抬轿人却没有理会他,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抓着盖头转身出了庙内。
庙外的其他抬轿人在见到它手里的盖头的时候停止了吹奏,任由领头的抬轿人走近,掀开一点红布,把红盖头从门帘递了进去。
随后它们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抬起轿子,毫不停顿继续向山路走去。
秦远倒是无所谓似的弯腰做了什么,长腿一迈,跟在这群人的身后。
慕晴在犹豫了片刻后,也跟了上去。
在这种地方落单绝没有好处,其余几个人纷纷行动,只有地上的学生,在其他人走远身影快消失时,才强忍着恐惧和疼痛,挣扎着爬起来跟了上去。
几人各有心事,走在路上也互相隔了小段距离。
一开始哭得惨兮兮的慕晴环视周围,紧走几步,凑到秦远身边,紧张攥着手小声发问:
“秦哥…一会遇到什么事,我能不能跟着你?”
秦远心情很好,笑眯眯偏头对她:“因为我好看?”
“……”
对方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又扯出一个陪笑来。
“呃…确实。但主要是这群人里我只信任你。”
没听到想听的答案,秦远有点失望。他漫不经心偏了偏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个学生太冲动,而且只想着自已。和他做队友太容易被利用了。”
“李哥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说自已是个社畜不关注这些,明显是在撒谎。”
“游戏降临一年,大家多多少少都会了解一些基础知识防范于未然…不了解这话大概率是在骗人。我一个小姑娘本来就弱势,不敢靠他太近。”
“那个叫张塑的大哥刚才差点和学生动手,看起来很凶…我有点害怕。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但如果秦哥和我联手,我们倒是可以考虑拉他合作组队。”
“秦哥你虽然行事跳脱了一点,但没做什么坏事的心思,而且还很熟悉游戏规则。我…我想活下去,所以想跟你合作。两个人收集信息总比一个人生还率高!”
秦远突然笑出声:“怎么不说说你自已?你一开始明明是哭得最凶的那个,现在却能冷静的回想起每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分析力这么强,记忆力也不错。前后反差有点大了吧?”
“不过——”
在慕晴试图解释之前,秦远继续开口。
“你说错了一点。张塑虽然看起来很暴躁,但之前与学生的对峙并未动手。”
“面临生死关头可能被抢走关键道具的情况,一个真正暴躁的人不会忍住脾气的,一定会冲上去抢夺这根救命稻草。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装一个容易激怒的形象,觉得他人好会死的很惨。”
“我没什么组队的想法。大家都是新手,在游戏初期,抱团比一开始就拉帮结派的存活率高多了。”
说完秦远就迈着大长腿溜溜达达走远,跟在轿子后面的他甚至还有心情学着刚才唢呐的调子哼两句山歌。
被拒绝的慕晴咬着牙停了两秒,看了一眼身后神态各异的三个人,最终放弃了在这时候拉队友,跟上了秦远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