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岫玉由着他蹭,摸了摸他的头:这是双儿身上的信香。
兰君钦看不懂方岫玉的手势,盯着方岫玉的脸看了一会儿,又软乎乎地凑过去,小声道:
“娘亲抱着我睡好不好?”
好。方岫玉伸出手,抱住了兰君钦,轻轻拍了拍小狗的后背,快睡吧,我的小狗宝宝。
兰君钦往方岫玉怀里又蹭了蹭,又转过身,拉住了兰鸢山的手。
兰鸢山带着气音笑了笑,缓缓将小狗崽和方岫玉一起揽进自己的怀里,各自在他们眉心亲了一下:
“睡吧,我的宝贝。”
大的小的,都是他兰鸢山千金不换的珍宝。
几日后,西域等各国外邦使臣进京,齐聚大周。
皇帝和太子站在宫门前面迎接,兰鸢山和兰君也站在他们左侧。
等西域的车马一到,不一会儿,上面就下来了一个金发紫眸的异域公主繁里。
兰鸢山之前和她交过手,对方善用蛊用毒,招数阴诡,兰鸢山好几次都差点死在她手下。
这繁里也不知为何,好几次都能预判到他的下一步的行军计划,要不是兰鸢山后面痛定思痛,把军队里的叛徒找出来当众斩杀,他说不定还要在这个西域公主身上吃几回亏。
而这繁里没有了里应外合的帮手之后,依旧能和兰鸢山战的难舍难分,要不是兰鸢瑛最后生擒了她的姐姐繁雨,这一仗估计还要再打个几年。
而这繁雨和繁里同父同母,从小感情甚好,繁雨更是西域丽扎皇帝的皇太女,下一任女帝的继任者,所以这繁里之所以这么痛快地愿意归降,就是想和大周言和之后,迎回自己的姐姐。
“繁里,拜见大周皇帝。”
西域是母系社会,女尊男卑,所以繁里并不跪皇帝,只是撩起帔巾,掌心放在胸前,微微鞠躬行了一礼:
“祝大周皇帝安康。”
“免礼。”皇帝也不为难她一定要跪,见各方人齐了之后,便笑道:
“各位远道而来,想必早已饥肠辘辘。宫内芳兰殿内早已备好薄酒给各位使者洗尘,请吧。”
繁里颔首,跟在皇帝身后走了进去,走的时候和兰鸢山、方岫玉侧身而过,半晌,挑了挑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兰鸢山尽职尽责地保持着装瞎的人设,甚至在宴会上的时候也是。
方岫玉知道兰鸢山喜欢吃鱼,仔仔细细地给他剔去鱼骨,将鱼肉喂进兰鸢山嘴里,见兰鸢山吃的差不多了,自己才埋头苦吃。
繁里刚好坐在方岫玉对面,见方岫玉和兰鸢山举止亲昵,想了想,笑道:
“久闻四殿下与其爱妾情感甚好,今日一见,果然相濡以沫,羡煞旁人。”
方岫玉:。。。。。。。
他还拿着筷子夹菜,闻言疑惑地抬起头,但下一秒,就被兰鸢山按住了脑袋,掌心向下,安抚性地揉了揉脖颈,回了一句:
“本王也曾闻公主您和繁雨太女手足情深,也着实让人感慨。”
提到被抓回大周的姐姐,繁里面色微变,抓紧了筷子,深吸一口气,笑道:
“定王殿下说笑了。”
她说:“定王殿下才是个痴情人,如若不是,本公主献给定王殿下的美人,为何定王殿下独独只收了一个呢?”
。。。。。。。。收了一个?!
方岫玉登时警觉起来,竖起耳朵,瞪圆眼睛,看向兰鸢山,气鼓鼓道:
你怎的偷偷收了美人,却不告诉我!
兰鸢山:“。。。。。。。。。。”
似乎是感觉到方岫玉头顶燃起的火气,兰鸢山有些无奈,半晌,才慢声道:
“如果你是说那个唯一没有被我放回的那个人的话,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为何没有回到西域。”
兰鸢山抬起头,一字一句道:
“因为他被我杀了。”
他端起酒杯,语气轻描淡写,但身上的气质却不怒自威:
“公主,本王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你应该清楚。”
他笑道:“若对本王无益的人,想来留着,也是没什么用的。”
繁里:“。。。。。。。。”
听出了兰鸢山的言外之意,没说话,但手腕却发起了抖,不一会儿,竟硬生生地将手中的筷子掰断了。
。。。。。。。。。方岫玉对兰鸢山和繁里两个人话里话外的半打机锋一头雾水,纠结了半天,直到半夜临睡前,还在纠结繁里给兰鸢山送过美人的事情,都快把自己醋哭了。
兰鸢山有些无奈,侧过身将他搂进怀里,随即用指尖轻轻弹了弹方岫玉的额头,看着那双泪汪汪的眼睛:
“你是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