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寅初!你胡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生病?”朱桂花大惊,反应过来蒋寅初已经一口气说完,她只能干气得狠狠拍大腿。
蒋寅初红着眼眶,本就消瘦的身体此时弱柳如风。
“妈!你才多大年纪就老年痴呆了?我生病你是知道的,筹木一走我就倒下了,你今天不是来做饭是来埋汰我,为什么啊?筹木走的突然,除了邻里邻居送来的米和这个房子,其它东西你都拿走了,你说,你还要拿什么?要逼死我们啊!”
“寅初,你误会了。”
邻居金婶和事佬的跑过来。
作为朱桂花妯娌,和朱桂花又不对付的她大嗓门道:“你婆婆说你自从守寡后好吃懒做,家里活不干,饿得果果天天去别人家蹭饭,这不,今天让我们过来送你回娘家。”
“什么?!”
蒋寅初吃惊地捂着脸,瞪大眼睛,“妈!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
朱桂花本就强势,对这个性格懦弱的大儿媳妇瞧不上,更加趾高气昂,“蒋寅初,你就是装病!别以为我不知道,有谁感冒感这么久不好?还反反复复,啊呸,你就是装病!我就告诉你,我陈家不要你这个懒媳妇,克死我儿子还虐待我孙女,我……我今天就是送你回娘家!”
轰隆隆!
上辈子就听的话再次听到,蒋寅初心里还是大受震撼。
可看到躲在角落里瘦小的女儿,蒋寅初当即挺直腰板。
她可以怕,可女儿怎么办?
蒋寅初,你死过一次的人怕什么?
退缩就是绝路,不退缩女儿和自己将走上正轨。
蒋寅初转身进厨房,再次走出来报着不舒服的嗓子大喊:“朱桂花!我不回娘家!”
“我是陈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我男人没了我还有女儿,我不改嫁,我要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谁都别想欺负我们,谁欺负,我砍谁!”
嘭。
菜刀狠狠砍旁边的树枝,锋利的刀刃一挥,落叶归根。
“蒋寅初,你干什么?!”朱桂花大吼。
“我干什么?”
蒋寅初眯起眼睛,菜刀举起,刀刃对准众人,“我不想干什么!但如果谁想欺负我和我孩子,记住,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跟她拼命!”
为母则刚!
蒋寅初说话时候,那双怯懦的眼睛炯炯有神,坚定不移,说话铿锵有力,丝毫没有从前那软糯包子样。
朱桂花吓一跳,反应过来怒目而视。
“蒋寅初!你疯了是不是?我是你婆婆,我是你妈,你拿刀对我?!”
“对你怎么了?!”
上辈子她性子软糯,生的又是女儿,婆婆不喜,不知道多少次背着陈筹末欺负她。那时候她忍气吞声,换来什么?
丈夫干活厉害,会看准时机做生意,挣到的钱全上交婆婆。
甚至,明明按道理是大房养公婆,公婆呢?
嫌弃她没有生儿子,分家后就去小儿子家,还拿着她和丈夫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和票送给小儿子,独宠小儿子的孩子。
对她的果果,一次又一次冷言冷语。
而她只是对一下就生气,她凭什么生气?!
“妈!我当你是妈,你呢?你是怎么对我和果果?”
越想越气,蒋寅初吼道,“趁我病要我命!想趁着我昏迷不醒送我回娘家!你太阴狠了!”
“嘭!”
随着话音落下,蒋寅初手里菜刀朝旁边的凳子狠狠一砍。
众人大惊。
朱桂花不自觉后退几步,眼里肉眼可见恐慌起来。
“蒋……蒋寅初,你要干什么?我是你妈!你,你要……要是干什么,我们绝对……”
“最后一次!”
蒋寅初提起菜刀,眼神冰冷:“我最后一次提醒,我男人死了我还活着!我们家的事不需要外人多嘴,我的女儿我自己养!我改不改嫁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