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只是為了能讓我們在一起不分開。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我父王看不起人類,肯定不會讓我和你在一起。為了我能留在人界,你我就結下道契,約定從此不分開的。」
說著,人魚鼓著腮幫子憋氣。擠了擠眼睛,不料入戲不深實在沒能流出淚來。
她果斷放棄,轉而把臉埋進手心,聲音細若遊絲聳著雙肩地哭道:「鱗鱗忘了和我的約定,我好傷心。明明契約印還在我身上,精血的味道還熱乎著呢。」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我是你的……嚶嚶嚶,鱗鱗不要璃璃,璃璃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季鱗津津樂道地看了一會兒,就差沒咂嘴叫好。可回神後,周圍很多人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她後知後覺:她這是在給自己下套?
演戲呢。
除卻當事人外,其他人卻不這麼想。
妖管局的人員聽完後,心裡想的是季鱗和人魚明明就是小情侶,在惹了這麼大一出麻煩後,驚動聞人總裁和易天師都過來。
真相只是因為天師契約人魚後,卻想拋棄人魚?
大家都用同仇敵愾的眼神緊盯季鱗。
聞人斛見事態轉變,他一把抓住了季鱗的手腕,皺眉問道:「小師妹,這是怎麼回事?」
只要季鱗立馬撇清她和妖相愛的『真相』,他立馬動用聞人家在雲滄市的關係,把季鱗從妖管局帶走。之後妖管局與人魚之間的交涉,只需通過聞人家進行。
小師妹如何彌補是之後的事情,不必她現在被眾人堵在這裡逼問。
同時,虞七璃也趕忙扯住了季鱗的手背,收起尖長的指甲,兩根玉指微微一碰,揪住了她手背上的皮,焦急用哭腔喊道:「鱗鱗,別走!」
「嘶——」季鱗肉疼得跳腳,連忙撇開大師兄,轉身握到人魚的手上,「虞七璃,你別揪我的……」
「嘶嘶,別、也別擰。」
「我求你,疼……」
虞七璃眉眼彎彎,笑著加重了動作。
季鱗掙扎時,兩個人暗中較勁。
聞人斛看著小師妹『執迷不悟』一心向著人魚,冷厲的眉眼越發不耐,他突然叫喚季鱗的大名:「季鱗!你還聽不聽大師兄的話?現在,跟我離開!」
整個妖管局的人都被他的暴喝唬住,頭齊刷刷地轉過來,正大光明的偷看總裁發怒。
季鱗早就知道大師兄喜怒無常,但她也知道大師兄最疼她。
她虛虛舉起手,手背上吊著一隻消瘦的手臂,還難捨難離著她皮囊的那種,然後苦笑說:「大師兄,我也想立馬就跟你走啊。」
「可是你看,不是我不想,是她不放過我的。」
季鱗試著找回之前說的處置方案,把易君樂出現後打亂的岔子給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