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花看着林家栋毫不避讳的瞪着她,眼里的怨气都要流出来了。
她丝毫不惧的瞪了回去。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生他一场,林家栋有什么资格怨她,生恩还了吗?
再说了,这两口子又懒又馋,一无是处,她早就想把他们撵回去,既然没用就别留在城里了。
她的粮票可不养闲人。
以后还是要想办法拿住长禄两口子。
另一边,郑长禄抱着父亲的手,哭的声嘶力竭。
他才是爸爸的好大儿,谁也替代不了!
郑万志动了一下,郑长禄哭的太动情,没有接收到信号。
这可把他给急坏了。
那针打上可疼了,一针2oo块钱,一个月工资都不够。
俩上学的孩子,俩可怜的孙女,他可不能再花钱了。
“爸,你醒了?”安鑫最先现,就跟帕金森似的指着郑万志。
郑长禄还没抬头,就被林家栋一下子挤到了边上。
“爸,我是家栋啊,我受了太多的苦,你得给我做主啊。”
“啊,谁薅我头,啊……”
郑长禄不允许有人能打断他与父亲的交流,瞬间和林家栋撕吧起来。
听见急重病房里的异常的吵闹声,吓得护士和大夫们着急忙慌的往那跑。
推开门,管床大夫直接恼了,“干嘛呢,病人刚醒,哪有你们这样的。
谁家好人在病房里打群架!
那个黑脸嫂子,你踩病人氧气管了,你腿没知觉了吗?
病人脸上骂的那么脏,这么多人都看不见吗!
“谁让你们进来这么多人的。”
一气之下,管床大夫直接把所有人撵出来病房,从里边关上了门。
大夫们检查了郑万志的身体,仔细的询问了一番。
病人口齿清晰,思维逻辑清楚,简直是奇迹。
“大爷,你是说你一直能听到大夫和家人的说话?那你咋不睁开眼呢?”
郑万志欲哭无泪。
“我连着值了四天三夜的班,没白没黑啊,回家就被放倒了,失血过多,困得实在是睁不开眼了。”
管床大夫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促醒的针多疼啊,困成啥样啊都打不醒。
“大夫,待会把我往严重说,以后就瘫床上了,机会合适我自己痊愈。
你也看我家的情况了,我得趁机理顺一些事情,拜托了。”
管床大夫察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
上头都知会过要特殊照顾,清官难断家务事,就在医院断断吧。
出了病房,管床大夫把郑家人骂了个狗血喷头,谁也没有幸免。
一个个被凶的跟小学生似的,都没敢抬头。
“病人醒了,最好的结果就是瘫床上了,你们家属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别再刺激他。”管床大夫入戏挺深,摇着头可惜的走了。
众人沉默的进了屋,谁也没敢开口说话。
“春花,咱俩风风雨雨几十年,也许就这命了。
我不怪你,咱俩离了吧。”郑万志不自觉的放低了音调,
丁春花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只是恨郑万志背着自己改了存折,她也不是那狠心的人啊。
他要是和以前一样听话,不就不会挨打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以后郑万志要是躺床上了,那不是任她摆布。
工资她拿在手里,到时候让儿子和儿媳妇伺候病人。
安鑫她们要是不愿意就是不孝,谁也不能说什么。
想到能拿捏人,丁春花的脸瞬间就晴了,“万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以后我伺候你。”